抬手抚平男人眉头的皱纹,顾之薇轻声低喃,“阿南告诉我,说你正在跟他联手对付薄溟,甚至还暗中搜集他犯罪的证据?”
薄晏冬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抓住她手腕,没有松开,“阿薇,我不赞同你回去,薄溟这人太阴险狡诈,你身体没康复,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女孩轻笑,纤长的手指贴着他手腕轻轻挠,“阿宴,如果是你,爱而不得的女孩突然说她很需要你,你会怎么做?”
男人脸色紧绷,声音裹着怒气,“我从不做假设。”
从顾之薇提出这个建议开始,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他不能再让自己深爱的女人以身犯险,否则,一旦她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知男人在生气,顾之薇也不恼,只微踮脚,将唇贴在男人耳边,“那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薄晏冬身体微僵,眼底掠过一丝狼狈。
如果他爱而不得的人是顾之薇,那他肯定会疯。
顾之薇贴着他耳垂轻吹一口气,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僵硬,她勾唇浅笑。
“你此刻心中所想,又何尝不是薄溟心中所想呢?”
将男人压在沙发上,她撩起头发,妩媚一笑,“他爱而不得,便因爱生恨,想毁了我,如果我此时突然改变心意,说自己爱上了他,你猜,他会怎么做?”
薄晏冬倚在沙发上,难耐的低吟一声,双手掐住她纤细的腰,哑声道:“小心伤口。”
顾之薇眉梢微挑,舔了舔嘴角,继续道:“男人是既复杂又简单的生物,越是看起来心机深沉的男人,反而越单纯。”
“因为他们太自信,太狂妄,以为伸手,便能遮天,对付这样的男人,你只需轻轻遮住他的眼,便能轻易摧毁。”
薄晏冬难耐的绷直身体,喉结剧烈收缩,半晌,才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将人搂进怀里。
“你准备怎么做?”
顾之薇抽了张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心,声音清冷,“接近他,迷惑他,控制他,然后,再摧毁他!”
说话时,眼底那股阴冷的戾气,放肆又张扬。
薄晏冬眉梢微敛,眼底沉着一股晦暗未明的情绪。
他了解顾之薇,她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
是他太患得患失,竟然忘了,她原本就是傲立的雪原的高岭之花,虽然清丽绝美,却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这不正是他最爱她的地方吗?
即使深陷泥潭,依旧出淤泥而不染。
就算历经挫折,依旧坚不可摧。
他为什么,不试着放手,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如果他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岂不是把她当成金丝雀来养?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阿薇想要的吗?
半晌,男人终是轻叹一声,“好,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说。”顾之薇将下巴抵在他胸口,抬眸凝视她。
薄晏冬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眉眼,浅浅描绘,"不管遇到什么事,你的命是最重要的。"
女孩微微一愣,少顷,才后知后觉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她忍俊不禁,抬手在男人紧绷的唇线上轻轻一点,“你放心,我的人,心,身体,每一处,都只属于你。”
至于薄溟那边,她自然有办法对付。
门在此时被敲响,白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薄爷,薄溟那边派人正在四处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