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薇眉梢轻佻,用舌头将橘子卷进嘴里,声音倦懒,“何必等下,现在就可以。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她将橘子咽进嘴里,随后便捂着嘴往殿外冲去。
薄宴冬紧张的站起来,朝皇甫东苏道,“抱歉,我妻子孕吐反应太严重,我过去看看!”
说完急匆匆追着顾之薇的脚步离开。
皇甫东苏阴沉的盯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冷着脸端起酒杯,“如此痴情温柔的男人,世间少有。”
甄柳儿和皇甫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没有说话。
反而皇甫鸷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冷哼一声,“痴情有什么用,所有心思都被一个女人牵着走,难成大事!咱们男人想成就一番事业,就必须断情绝爱!不能有一个弱点,不管是女人,还是孩子,都不能成为攻击我们的弱点!”
“说得好!”皇甫东苏重重放下酒杯,眼里满是愉悦。
他欣慰的看着皇甫鸷,声音是难得的温和,“老二,你狠心绝情,从不付出真心这一点,是我最欣赏的!想要成为最强的领导者,必须摒弃所有弱点,让自己坚不可摧,这样,才能成为一个最完美的强者!”
皇甫鸷被他夸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皇甫东苏很少夸他,放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欣赏他的狠心绝情,这还是第一次。
皇甫鸷惊喜的站起来,端起酒杯,举杯致意,“多谢父亲夸奖,儿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栽培!”
说完,仰头将酒一口咽下。
皇甫东苏在听到他那句‘不辜负栽培’后,脸色又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处,薄宴冬搂着顾之薇走了进来。
两人并肩而行,女人脸色苍白,估计是吐得不舒服的缘故。
男人则满眼心疼,眉眼间,满是深情。
皇甫东苏冷哼一声,“薄夫人这娇弱的身体,风一吹就倒,我看,替我治病的事,还是免了,万一在我寝殿内出了事,薄先生估计会把王宫掀了。”
顾之薇苍白着脸,淡然一笑,“国主也是父亲,不会不知道孕育孩子的艰辛,阿宴心疼我,是因为他爱我胜过爱孩子,在他眼里,我的身体,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
说完,又冷冷勾起唇角,“至于帮你看病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是正常的孕吐反应,又不是要死了,施针诊脉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女人说话时,就那么懒懒站着。
眉眼间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语气也不冷不热的。
毫无尊重,只有轻视。
皇甫东苏脸色一沉,周身气息瞬间降至冰点。
殿内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皇甫鸢见情况不对,忙出声缓和气氛,“咦?国主伯伯,澈弟弟呢?他怎么没来?”
皇甫澈,Y国三殿下,皇甫东苏的小儿子。
今年才15岁,正在叛逆末尾期。
皇甫东苏闻言,神色一缓,“他在她母亲那里,跟我闹脾气呢,随他去。”
说话间,薄宴冬和顾之薇正好回到座位上坐下。
听到这话,男人身形微顿,随后又恢复正常。
顾之薇转眸扫了他一眼,眸光微闪。
她抬眸看向皇甫东苏,蓦然出声,“这不是家宴吗?怎么没看到王后?”
话音一落,殿内瞬间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皇甫东苏眯起眼睛,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其余人则满脸惊恐,仿佛听到了不该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