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小昆虫发出不知名的叫声,宛若一场天然的交响乐团,伴着这些不知名的乐手演奏出来的乐章。
杜芸也赶了一把古代的时髦,坐在田间地头,啃着饼子喝着汤,来了一把乡村流野餐。
肖氏看着这爷俩,脑瓜仁有点疼。
好好的父女俩怎么每次都整的像个仇人一样。
她端着碗朝那边挪了挪,靠近杜芸,轻声说道:“你也别怪你爹叨唠,他是穷怕了,总怕再像以前那样,吃了这顿没那顿的,你爹岁数大了,平时别总跟你爹顶嘴。”
杜芸敷衍的点点头,她嫌弃的不是他的叨叨,是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欢喜不起来。
经了事儿了,知道媳妇好了,早干啥去了?
现在杜大仲在她心里依然是“留院察看”的病人。
正吃着的时候,从前老院的邻居,跟她奶一个姓,也姓赵的赵家三婶儿扭着肥胯过来了。
关于这点,杜芸表示很惊奇的,在这灾荒年,家家户户都将将填饱肚子的前提下,竟还会有人吃成这样的富态像,这心得是多大呀!
她穿来以后,其实跟老院那边的邻居接触不多,这个赵三婶儿在原主的记忆里存在感几乎为零。
因此,杜芸只与她打了个招呼,便挪到一边闷不吭声的啃着饼子。
“哟,大闺女来给送饭来了?”赵家三婶儿笑吟吟的说道。
肖氏连忙放下碗筷。撑着地站起来。“是,丫头给送饭来了,你吃了么嫂子。”
赵家三婶儿回头瞅瞅自家的地,“还没呢,俺家那丫头可是个懒货呢,哪里有你家大妮儿勤快,早早就的过来了,俺家那个懒货,不把我跟他爹饿的前胸贴后背是不待来的。”
说着话,眼睛直瞟向篮子,眼睛贼尖的看见了肉星。
“哟,肉饼呀,我说闻着咋这么香呢。”
杜芸用眼梢瞄着她,看着她那对眼睛都快要掉进肉饼里去了。
搜嘎!
了解了!
怪不得这大灾荒年的,这位女士能吃的这样肥大扁胖呢,敢情这阿姨生平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呀。
吃饱喝足没烦恼,也不胡寻思,可不就是胖呗。
肖氏是个脸皮儿薄的,听见这话,弯腰提起篮子,拿出一张肉饼,原本是想掰开两半的。
结果还没等她上手,赵家三婶儿已经自动自的上手抢了。
啊呜,大一口咬下去,一股咸肉的香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透过舌尖快速传导进大脑皮层。
“这是什么肉啊。怎么这么好吃啊?”
“二侄子,你家现在日子过的行啊,这不年不节的,都吃上肉饼了。”
“当初我就说,我二侄子错不了,是个有大福气的,你看我说错吧。”
.......
杜芸抿抿唇,扶着树站起来,拉了拉肖氏,说道:“娘,您快吃吧,待会就凉透了。”
说完,看向赵家三婶儿,“三奶,我看您家地头好像来人了,是不是您家送饭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