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眉目间漾着慈爱,说道:“家里还剩一块肉,知道你要回来,炖的肉。”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锅,“水烧好了,去擦擦,一会儿开饭。”
“好。”
洗过澡,吃完饭,天色还早。
一家人坐在院里乘凉。
杜大仲坐在一边,编柳条筐,干的认真仔细。
肖氏拿着针线笸箩坐在一边,绣着帕子。
杜芸抱着小雪儿,看着霜儿跟豆儿在院子里玩儿。
“我爹这编筐的手艺跟谁学的?”杜芸漫不经心的问。
“跟后院老陈大叔,编好了拿到集市上去卖,一个筐能卖一个铜板,反正这山上柳树多,夏天也没事儿。你看看,绣的怎么样?”
肖氏将绣好的青松递给她。
杜芸接过来一看,“娘,你绣的是真的好。教教我吧。”
肖氏笑了,从她手里拿过帕子,“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可别浪费这功夫了。上回你拿回来的那些个丝帕我都绣好了,明后天送去吧。”
“行。”
这时,王氏急匆匆的从她家门口过去,瞧着她这满头的金光闪闪,杜芸眯起眼。
“娘,那是不是我大伯娘?”
肖氏抬眼看去,点点头,“不是她还能是谁,都好几天了,插着满头的黄金首饰可村子走。”
还自以为多好看。
“她家这是捡到钱了?我听三花说,杜根成亲,奶给的钱不多,大伯跟三花她爹抱怨了好几次。”
肖氏手上的动作一滞,朝王氏走过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段时间我这心里就画魂儿,跟你爹说,你爹就说瞎琢磨,当初我就觉得咱家的银子丢了跟你大伯家脱不了关系。可无凭无据的也不好乱说。”
“本来我都放下了,银子已经丢了,全当是破财免灾了,可这几日看你大伯母跟我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吧,我这又犯了寻思。连着两天都天快亮了才睡。”
不提这茬她都差点忘了,这段时间,一桩桩事儿压下来,实在是没精力顾得上。
“娘,到底咋回事,您跟我说说,我只知道钱丢了,具体的我不清楚。”
肖氏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杜芸问,“当时季衡给您的那个荷包里,您可知道装了多少银子?”
肖氏:“我看了有二十两碎银,另外还有一百两的银票。”
嚯!
那还真是不少。
“这几天,你大伯母家又是盖猪圈又是买衣裳首饰的,昨天你爹回来说你大伯母去镇上拎了两只猪腿回来。”
“这些年你奶攒多少钱我大约心里也有数,再说就你奶那性子,即使有这么多年,也绝对不会拿出来由着你大伯母她们这样吃喝。”
“所以您就怀疑这钱是大伯母拿了?”
肖氏点点头,“我也只是怀疑,官府断案还是讲究证据,我也没个证据,也只能自己想想心口窝的慌了。”
这时杜大仲停下手上的动作,朝这边看过来,“过去就过去了,也没个证据,在这瞎猜啥。”
“你看,我一提你爹就这样说我。”肖氏气闷道。
杜芸拿过她手里的笸箩,将一拱一拱往肖氏那边撵的小雪塞进肖氏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