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教养摆在那，两人又不好明说。
陆良生看着两人不时的瞟向盒子，顿时心下了然。
“祖母、婶母，您二位不妨打开看看，看看这礼物是否和心意。”
闻言，杜芸猛地抬头看向他，那眼神传递出来的讯息明显就是想死吧陆良生，明知道她绣工差，还让她们当众打开，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丢人嘛。
石氏看向老夫人，无声的征求老夫人的意思，虽说陆良生这样说了，但当众打开，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好。
就在杜芸以为老夫人会拒绝的时候，老夫人竟然欣然答应了。
“行，我也想看看我未来的孙媳妇给我绣的抹额是什么样的。”
说完，她看向陆良生，“祖母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未来孙媳妇的抹额。不枉祖母疼你一回。”
闻言，石氏紧跟着说道：“如此说来我也得打开看看，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未来外甥媳妇儿送的礼物呢。”
两人原本以为针脚不好是一句自谦的话，没想到这孩子还真是实诚。
嗯....针脚的确不怎么样。
简直跟刚学绣工的孩子差不多。
抹额用酱色绸带作为底色，两指宽，绣着祥云花枝，这东西可真真是考验绣工，肖氏教了她两个晚上，总算是绣的勉强能入眼。
可即便这样，那放在这些从小就开始学习绣工的人眼里，却也是一眼就能看出好坏。
石氏是一条帕子，帕子上绣着一对平安玉坠，寓意平安如意。
玉坠是最简单的，相比抹额而言，起码色彩单一。
瞧着两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杜芸垂眸，颇为丧气的说道：“二位长辈想笑就笑吧，我自己也知我的绣工不好。”
见状，老夫人笑着说道：“我跟你婶娘更看重这心意。”
是了，她们在那个位置上，最不缺的就是挖空心思讨好她们的人，跟那些费尽心思送过来的宝石金饰相比，这包含了美好祝愿的礼物，倒是显得无比珍贵。
另外，从礼物上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若是换成京都那些姑娘，是断然不会把自己的短板露出来，肯定会想尽办法把自己包装的完美。
这辈子她们见过太多心机女子，如此才显得杜芸的品行格外珍贵。
“是了，姑母说的极是。”
说完，石氏轻轻拉住杜芸的手。“以前我们就希望阿生将来的媳妇是个通透体贴的，你，正和我们心意。”
说这话，菜上来了。
四个人边吃边聊，贺老夫人是长辈，自然不能频繁的给杜芸夹菜，倒是石氏，无所顾忌的频频往她的碗碟中夹菜。
很快，杜芸面前的碗碟里就堆起了小山。
饭吃完，也该说正事了。
贺老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杯，漱漱口，陆良生过去角落端起宽口陶罐递到她跟前，老夫人随即将水涂进陶罐里，而后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