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是干嘛?”
出了宠物医院,何田田偏脸去看顾阅忱:“有那个必要吗?人家就是留个联系方式报备狗狗的治疗进展,你会不会有点过于夸张了……”
话没说完,顾阅忱停住了脚步。
何田田一个没稳住,鼻尖撞上了他的肩膀,疼的她直拧眉。
顾阅忱敛眸瞅着她,不高兴写在脸上:“你没看到他刚才那眼神?”
“什么眼神?”
何田田一脸蒙圈:“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哪还留意他什么眼神?”
“有你好看吗?不及你万一吧?你哪来这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这话一捧一扬,让人想生气都难。
顾阅忱正暗自得意着,何田田忽然又冒出了一句:“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人比你年轻对不对?”
“哎呀,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虽然是年纪大了点儿,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嘛~”
顾阅忱脸都绿了:“……”
人家年轻?
他年纪大?
何田田这话里话外是嫌弃他老?
顾阅忱抬手扯了扯领带,脑袋嗡嗡的。
眼角余光扫过,何田田笑的天真烂漫,似乎刚刚的话并不走心。
顾阅忱不打算去计较,可心里还是有点小不爽。
何田田看出了他的神色变化,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口:“干嘛?你不会是真介意吧?”
顾阅忱勾唇:“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太平间里躺着的可不分年纪。我只不过怕你人傻钱多,被宰了还帮着人家数钱罢了!”
何田田:“……”
哥,咱至于放这样的狠话吗?
看来这回是真介意了。
老醋坛子都打翻了个儿。
不过她这个人别的不行,但胜在是识好歹的。
姑且看在顾阅忱为了护她被狗咬伤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
那个叫费临的宠物医生倒是守时守信,每天下班前都会按时发来狗狗的最新动态。
顾阅忱回到家,就会主动把手机上交给何田田。
若是偶尔一天忘了,她就直接蹭上前来讨要,竟有一种被小媳妇查岗的感觉。
起初顾阅忱想到费临会心烦,现在反倒是想去给人家登门道谢。
如果不是费临这套操作,他与何田田的距离也不会拉的这样近。
顾阅忱难得按时下班,晚餐后,两人一左一右窝在客厅的小沙发里,吹着空调,喝着自制的西柚蓝莓冷泡果酒……简直不要爽歪歪。
“诶~”
何田田抱着顾阅忱的手机,看着视频中那只毛发收拾到白白净净的贵宾,忍不住坐了起来。
“怎么了?”
正在看书的顾阅忱抬头看她。
何田田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老感觉……这条狗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不是好像。
是肯定。
狗狗的这个眼神……她绝对是印象深刻。
到底在哪呢?
何田田抓了抓自己的小下巴,努力回想。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刚好与其中的一个碎片想吻合。
“我想起了!”
何田田忍不住激动到拍大腿。
顾阅忱微微拧眉。
这么激动?
难不成是二郎神的哮天犬让她都捡回来了?
何田田激动的直去揪他的衣袖:“我真的想起来了。”
“我说这货一眼看上去怎么会那么不讨喜呢。它就是绊倒霸总家小娇妻的那条‘恶犬’!”
顾阅忱听的云山雾罩。
何田田知道自己一激动,词不达意,就避繁就简总结成了一句话:
这差点被虐死的家伙,就是那天被吕心月抱在怀里的狗子!
闻言,顾阅忱眉心拧的更深。
何田田盯着屏幕中被放大的视频画面,啧啧称奇:“你说……这是什么见了鬼的缘分,我竟然捡了克星嗯爱宠……”
“哎,不对啊。吕心月家不是住城西呢吗?她家狗子怎么跑到城东来了?还搞成了这副惨兮兮的德行……”
闻言,顾阅忱眉眼不抬,淡淡道:“如果是你,闯了弥天大祸。回到家,你监护人会是什么反应?”
何田田:“那要看是闯了什么祸了……”
话说到一般,她猛然转头看向顾阅忱,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顾阅忱的意思是,吕心月把得罪池桓,为此差点嗝屁这事儿全都一股脑儿算在了自己家狗子头上。
绊倒霸总小娇妻是狗子。
得罪权贵还是狗子。
最后被人拎到梵立山顶风冒雨夜爬祈福差点废了腿,也是因为狗子。
被强势压到,踩着脑袋无法动弹的弱者,几番挣扎,最终的结局都是怕了,倦了,疲了。
干脆学鸵鸟,把脑袋扎进沙子里,听天由命。
等他们缓过一口气,非但不会自省,更多的时候想的是怎么泄愤。
被踩断的脊梁和自尊已经不允许他们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