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私逃可是重罪。
云家的奴隶逃了?众人目露诧异,有些人则看了一眼新人,露出思虑。
若是她们没记错的话,当初叶家这个妾好像签了卖身契,只是对象竟不是叶家,而是云家?
那可有好戏看了。
逃奴?
叶傲朝和苏怜蓉对视一眼,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上。
难道……
叶子佩冲他们笑:“来人,把逃奴苏怜蓉带走!”
“老爷。”苏怜蓉慌了。
“叶子佩!”叶傲朝雷霆大怒,护在苏怜蓉身前,“你敢!她是你的续母!”
冬凌直接把叶傲朝一推,看似高大的叶傲朝被推得踉跄,差点摔倒,愤怒看向这个大胆的下人,冬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粗暴的把苏怜蓉拽走:“继母?一个低贱的奴婢也敢称是郡主的继母,呸,亏你还是十年寒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你,你……”叶傲朝气得直颤,抖着手怒向叶子佩,“这就是你的下人,竟敢如此讽我,是不是你教的?你就是这样对你的父亲?快把蓉儿放开!”
叶子佩噙着淡笑,弯眉凝眸,勾唇嘲讽:“父亲没听过有其父必有其女吗,你都能扶一个奴婢为正,我的下人嚣张些不是正常?”
“你,你这个不孝……”叶傲朝正要劈头盖脸骂她,身后传来柔软的哭喊声。
苏怜蓉的嫁衣直接被拽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开头的风光,狼狈得不成样子,含泪望向叶傲朝,凄凉的含:“老爷!”
“喊什么喊!在主子面前要住嘴!”冬凌直接赏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苏怜蓉娇嫩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红印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冬凌拽着她往外走,苏怜蓉猝不及防,鞋子都掉了一只。
叶芊芊凄声:“娘!”
她想上前去拉冬凌,冬凌怀里的黑矛吓得她花容失色。
她只得转身,梨花带雨的朝叶子佩跪下,眼里含着无数委屈:“妹妹我求你放过我娘好吗,看在她伺候爹多年,又将你养大的份上放过她吧,你是郡主肯定不差这个奴婢的,实在不行姐姐给你当奴婢,我给你磕头了,我求求你了。”
叶芊芊开始磕头,看得宾客动了恻隐之心。
是啊,苏怜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叶子佩未免有些过了。
叶傲朝心疼极了,大喜之日如此狼狈,让人看尽笑话,又没面子又恼怒,再也不顾什么,对叶子佩怒吼:“逆女,快放开蓉儿!别逼我以不孝之罪报官,将你抓起来!”
在临国不孝乃大罪,严重者可判死刑。
“老爷……”苏怜蓉哭得动容。
叶子佩抱着牌位,鹅蛋小脸上一片平静,精致的眉眼中连一丝讽意都没有,无视宾客们的目光,睥睨着几人,高高在上,就好像在看戏一般。
一家三口可真是情真意切。
可笑至极。
她高高在上,他们如可笑的戏子。
几人都心生恼怒,叶芊芊都停下了磕头,含泪的美目眼底是深深的嫉妒与恨意。
“不继续了?”叶子佩淡淡一笑,素手一抬,红衫将灵牌遮住,“我忽然后悔了,今日不该来的。”
叶傲朝以为她终于是怕了,要认错了。
刚挺起胸膛。
“带我娘来看你们,简直是扰了她的清净。”叶子佩冷笑着,“要报官是吗?我帮你,我倒要看看,是本郡主先入狱,还是你叶大人先被罢官!”
什么意思?
叶傲朝怒中带着狐疑。
忽然,不知是哪位客人小声道:“临国明律,朝臣不许娶奴为正妻,否则便罢黜其职。”
苏怜蓉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叶傲朝的脸色也青了。
两人虽然心里知道苏怜蓉是奴婢,却压根没把当回事,毕竟只是一时委曲求全,正妻早死了,叶子佩又怯弱,谁还会记得这个。
却万万没想到,叶子佩居然变了性子!
“你们一家人的不悔真情我看在眼里,真感动啊。”叶子佩嘲讽一笑,忽然嗤笑一声,“这样吧,尚书之位和苏怜蓉你二选一,你如果选苏怜蓉,看在父女情分上,我把卖身契还给你,你选吧。”
叶傲朝的老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又怒又急。
这个逆女!
他好不容易爬到尚书之位,受尽追捧和谄媚,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权势会是怎么样,也无法接受!
苏怜蓉在旁边殷切的看着他。
“妹妹!”叶芊芊先急了,她不可以失去尚书之女的身份,若是成为平民,她哪里还有机会嫁给皇子,“你别逼父亲和娘了,我愿意代替娘为奴为婢,你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
“娘?”叶子佩忽的冷笑一声,字字珠玑,“这声娘叫得真顺口啊,妾通买卖,奴可打杀,还未扶正你就一口一个娘,将我娘放在何处?你的才女之名誉满京城,我不信你不知这规矩!”
叶芊芊的脸瞬间就红了,欲辩解:“夫人才是我的母亲,我只是一时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