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慕长柯?
饶是络梧都不禁皱眉,看向郡主。
叶子佩面巾下的姣好面容泛着冷意,双眸凝闪烁幽光,平静道:“杀了他。”
“你出尔反尔……噗……”掌柜脸色大变。
络梧手起刀落,抹了他的脖子。
郡主可没答应交代了就放过他。
叶子佩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令牌,夹在纤细的指尖,附上内力,一掷!
“走。”
“是。”
人尽数消失,除了一地尸体和破败的屋子,什么都没留下。
半个时辰后
几道人影从长街暗处涌出,为首之人环视一周,地上的刀剑痕迹和惨死的尸体,足以见刚才动手之人有多愤怒。
他笑了,十分满意。
“看样子,威武将军府肯定记恨上了三皇子,殿下这招釜底抽薪,实在英明!”身后一蒙面人道。
为首之人拉下面临,露出一张和慕长柯三分相的脸,赫然是太子慕钧!
慕钧道:“这也得多亏了我的好三弟本就和云家不合,白天还和叶子佩在太学门口闹起来了,要是信是慕临送出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慕长柯送的证据,云家会信吗?
只会觉得里面有阴谋!
他只要再动点手脚把火往老三身上引,说不定还能借云家的手把老三灭了。
“云家一家子都是暴脾气,疯起来父皇都要头疼,如今知道云威絮是枉死,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慕长柯不是想利用云家对付我吗,我也可以用云家对付他。”他倒要看看,慕长柯能不能承受云家的怒火。
最好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太子英明!”
慕钧点点头,看向地上的尸体,皱眉:“就是可惜了他,在慕长柯手下安插暗桩可不容易。”
一人严肃道:“太子不必惋惜,从跟随太子您的那一天我们就做了好死而后已的准备,他能为太子而死是荣幸!”
慕钧正要说什么,忽然扫到尸体上似乎插着什么东西。
慕钧疑惑,让手下去看看那是什么,同时后退了几步。
说不定是暗器。
“太子,不是暗器,是一个令牌。”属下把那小巧令牌一拔,那令牌是直接插在尸体喉咙上的,看得他很是心惊,先把血擦干之后才恭敬递给慕钧。
这武功内力,来的可能是云家那两个公子。
慕钧接过一看,皱眉念出上面三个字:“杀了么。”
什么意思?云家人留下的试探?还是警告?
慕钧还来不及细想,拔出令牌的手下突然吐出大口鲜血,整张脸肉眼可见的发黑,抽搐几下后“轰”的往地上一倒,几息间就已经气绝!
有毒!
慕钧大震!手里的令牌滑落!
“快,回太子府传太医!”
……
“郡主,不把这件事告诉将军吗?”冬凌问。
叶子佩没将东西带回威武将军府,而是放到了恩人堂,让林安好好收着。
“暂时不。”叶子佩拉下蒙面巾,望向北堂的方向,精致的小脸上极快闪过冷芒,淡淡道,“东西不是慕长柯送的。”
冬凌错愕:“不是?”
络梧不是说,掌柜交代的是三皇子吗,她不解的看向络梧。
络梧站在旁边,摇头,她也不清楚。
“慕长柯心狠手辣,但不蠢,他会自己出面留下把柄?”叶子佩淡淡开口。
络梧冷冷道:“有人想借我们的手对付慕长柯,会是谁?!”
是谁?
叶子佩敛下慵懒,平静道:“谁获利最大,就是谁。”
云家和慕长柯斗得两败俱伤后,能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
和慕长柯有仇,又和云家不对付,能知道云威絮内情的人,排下来可不多。
“太子!”冬凌惊呼。
如果没有慕启的事,叶子佩肯定会以为是太子,但现在……叶子佩神色淡淡,眼底闪过嘲讽:“不一定。”
虎毒食子的事康帝又不是没做过,他为了一个太子令连疼爱多年的八皇子都能随意抛弃,如果可以推倒云家,再牺牲一个儿子又何妨?
很有可能是康帝把这件事告诉了某个皇子,让他去做的。
毕竟康帝儿子多,反正迟早会为争皇位打起来,与其被兄弟弄死,不如死在他这个父皇手上。
也算有始有终。
当然,这都是猜想。
没有证据前,不知道这是康帝故意做的局中局还是太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