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印很重,分成了两路,是疾奔离去,而方向……
斥候在地上摸索之后,朝骑马奔来面色寒霜如谪仙般的男子道:“殿下,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了突厥,一路去了魏国方,魏国蹄印很深,马上应当是两人!”
魏国……
冥连澜平静的面庞彻底冷了下来:“南宫墨云。”
想带阿佩去魏国的人,只有一个。
他最强劲的情敌――南宫墨云。
南宫墨云?
“殿下,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暗卫忙道。
他们与南宫墨云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一朝一夕了,南宫墨云单枪匹马来抢走郡主,很像是个陷阱。
跑到冥王朝四周,抢走他的皇子妃……呵,很好,冥连澜声线清冷,却让人不寒而栗:“是与不是,他都得死。”
“是。”
他们亦兵分两路,冥连澜带人朝魏国方向追去。
山壁中的洞穴。
本该远去的南宫墨云二人站在洞口,昏迷的叶子佩靠在山壁上,惊蛰眺望着众人远去,松了一口气:“殿下,他们追去了。”
他们竟是没走,釜底抽薪,又回了山洞。
那两匹马一匹绑了石头,被惊蛰放走。
“好。”南宫墨云行至叶子佩身旁,缓缓蹲下,将被拍晕的小青从袖子里拔出,丢到一边。
南宫墨云俊美冷傲的俊容上神色深沉,五官冷硬有型,薄唇缓缓掀开,声线霸凛。
“叶子佩,你说得不错,强者为尊。”
“但你的戒心,太低了。”
仅仅因为他是弱者,就对他放轻戒备,这会让她吃大亏。
既然遇到了,得之不易的机会,他会好好抓住。
惊蛰思及叶子佩这几天的态度变化,斟酌道:“殿下,属下觉得郡主醒后,您可以示一下弱,冥连澜和慕临之所以能靠近郡主,就是因为他们会示弱。”
郡主心软,只要拿捏好这点,万事就很容易。
“无能者才会示弱。”南宫墨云冷嗤一声,傲气与霸气自内而外,那是极度不屑与鄙夷,“装可怜之事,本殿不会去做。”
只有无用的人,才会向女子装可怜求保护。
惊蛰暗自长叹一口气,殿下的骄傲不允许他做这种事,但这样殿下真的很吃亏啊。
郡主本来就不待见殿下,甚至可以说讨厌了,冥连澜和慕临又是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示弱装可怜起来都不带重样的,肯定还会说殿下坏话,相比起来,自信冷傲的殿下……真的很难让人去关心啊!
惊蛰欲再道:“但是……”
“不必再说。”南宫墨云冷声打断,语气里的不悦很浓,惊蛰只得噤声,“去把马车套好,我们从冥王朝走。”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惊蛰:“是。”
……
冥王朝边境,一辆马车徐徐朝前而行。
驾马的是一名黑衣女子,戴着面具,没什么表情,眼神更是让人如坠冰窟一般,腰间别着短兵。
一匹矫健的马追上马车,马儿已露出疲惫,尾巴都蔫儿,马上的冬凌风尘仆仆,疲惫不比马少,看了一眼马车内:“和乐郡主还没醒?”
从两天前拜白儿醒过一次,就一直梦魇发烧,整个人昏昏噩噩的。
追兵又在后。
悯正不会武,她们只得留下一人护送她们去冥王朝。
“没有。”络梧冷冰冰回答,与她换了马,调转马头,“驾!”
冬凌坐到马车前,一脸疲倦的赶马,心中是焦急如焚。
两天了,还没有郡主的踪迹,郡主到底在哪里。
马车慢慢驾驶到城池外,一只信鸽飞来,冬凌眼睛一亮,忙拆下绑在鸽子脚上的一信,一看欣喜变为惊怒:“南宫墨云?!郡主怎么会被南宫墨云带走……还好,郡主应该是安全的。”
就是不知道南宫墨云会对郡主做什么。
想到这里,冬凌又开始担忧。
“吁!”冬凌见到客栈,看了看天色,停下马车,对马车里道,“悯正大师,我们到冥王朝外了,绒国的追兵应该不会追来了,没有文书进不了城,就在这里歇息吧。”
悯正望了一眼浑噩不清醒的拜白儿:“好。”
冬凌先找掌柜要了三间房,将拜白儿扶到床上,给两人安排了吃食,又去外面抓药。
外面已经暗了,本就是城外,就那么几间铺子,差不多都关门了。
“谁啊,已经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五十两银子,给我抓三副药。”冬凌道。
如果郡主在这儿,又得说她败家了。
门立刻被打开了,是一名穿着还算得体的中年掌柜,半信半疑:“真的?”
冬凌直接把银子丢给她。
就是普通的药方,一两银子都能抓到十贴,掌柜觉得赚大了,哪里还有刚才的不耐烦,笑得无比谄媚:“姑娘您稍等,马上就好。”
“等会儿我来拿药。”她得去给风涯回信。
“好嘞!”
冬凌借了纸笔写了信,走向旁边的巷口,把信送了出去。
掌柜抓药利索,回来时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