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巷的驿站门口,掌柜的刚将信和银两收下,正对面前的年轻人说话,外面就闯进来四五个人,直接将年轻人押起来,同时抽走他手里的信!
“小公子,两日后才有商队去临国,这信我会让你稍去,你且……你们干什么?”
掌柜脸色大变:“你们是什么人?”
年轻人被猝不及防的一押,动作粗鲁,先是错愕,而后慌乱和迷茫。
他剧烈挣扎,却被抓得更紧,疼得不行。
抽走信的的人挥开衣袍,下面别着一把刀,冷冷的对走过来的掌柜道:“不想惹祸上身就别管这件事。”
掌柜硬生生停下脚步,心头发怵,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带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天青被带回铺子里,看到一脸嘲讽怒容坐在高位上的冥正青,迷茫了一刹,被狠狠碰到地上。
“砰!”
他撞到椅脚,额头登时青了。
刚要抬头,一只脚毫不留情的踩上他的胸膛,一如当初,冥正青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怎么,终于坐不住了?”
他在说什么?
天青知道他误会了,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解释。
“公子,这是他要送的信。”信被呈上。
冥正青加重力道,让天青疼得脸色煞白,再无挣扎之心,拆开那封信――是一封家书。
信很烦琐,有些絮叨。
其中写了他的境遇,在帝都遇上一位好人,不嫌弃他身体有疾给他吃食,还让他当账房先生……天青一切皆好,伯父母不用担心――敬上。
冥正青看了天青一眼:“把银水端上来。”
无论用任何特殊药液涂过的纸字,只要在银水里一浸,就会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是二哥与他通信,特意让戚景做的手段。
下人将一盆看似澄清的水端了上来,冥正青将信丢进去,再捞起来时,除了墨花了外,居然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一封普通家书?
冥正青有些诧异,低头看了天青一眼,他挣扎无果,十分悲愤,小哑巴很聪明,知道被怀疑了,被羞辱成这样,失望又难过,冥正青侧了侧头,又移回目光,冷声质问:“玉佩呢?藏哪儿去了?”
来的路上就已经被搜过身,并没有玉佩。
天青愤愤摇头。
他不知道什么玉佩!
“还不老实。”冥正青嗤笑一声,一脚踩在他胸膛,慢慢蹲下,掏出一把匕首,寒冷的刀身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脸,只要稍微一歪,就能留下一道致命伤口,“再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长居高位的一身危险威压,也一点点散发出来。
他盯着他:“你说你这张脸,要是送到青楼,一定能引起不少人千金赴红帐吧。”
天青被匕首吓得脸色苍白,残忍的话语更是让他震惊,嘴唇都被抽干血色,仍固执摇头。
他不知道。
没拿就是没拿。
冥正青见他不愿松口,嗤笑一声,封啊他的穴,冰冷又无情:“还真是嘴硬,我看到你能坚持到几时……来人,把他丢到蓝湖那家青楼去。”
受过训练的死士和暗线,严刑拷打基本不用。
但蓝湖那家青楼可不一样,那里的客人折辱和玩弄可是有一套的,手段不输刑司。
天青瞪大眼睛,不停摇头。
可惜冥正青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匕首在他手里转得飞快,却又不会脱落,若有所思,时而皱眉:“二哥没说什么,那封信应当没问题,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大皇兄?这不像他的手段……司马府、他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远。”
不论如何,过了今晚,应当就有分晓了。
蓝湖的手段屡试不爽。
冥正青不再去想,见外面月色正浓,圆月儿高高挂在天边,今天是十五,二哥和二嫂才子佳人恩恩爱爱,他一个人凄凉得很……算了,回去好生睡一觉。
回了皇子府,泡在浴桶里闭目休憩,眼前却总是闪过一双满是震惊和失落的眼睛,似乎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做。
冥正青烦躁的睁眼,又让人加了几桶冷水。
下人进来加水,同时禀告:“皇子,澜王让人送了东西来。”
“放外面,我待会儿出去看。”
“是。”
下人走到门口,冥正青随口一问:“二哥送了什么东西来?”
“您的那枚天策军假玉佩。”
什么?!
水中的冥正青一震!猛的睁眼。
随后,下人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和穿衣声,他回头,主子已经穿好里衣,一边走一边披外衣,脸色很是不好看。
“备马,我要出去。”
……
“帝都的夜色不亚京城啊。”
一栋较高的屋顶上,叶子佩与络梧冬凌俯瞰着小半个帝都,今日是十五,处处灯火阑珊,欢歌笑语,很是繁华热闹,和夜幕上的圆润月儿很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