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云脸色彻底冷沉下去。
惊蛰见状忙大步上前,生怕殿下和郡主因为慕临吵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装惨啊!不对,不用装,殿下这样子本来就很惨!
惊蛰脸上的焦急之色刚刚好:“殿下您别说话,属下先帮你止血……郡主,能不能暂借您的院子一用?”
叶子佩眼睛一亮。
这当然可以!
她打的就是请君入瓮的算盘,没想到惊蛰会主动提及,都免得她找理由了。
“进去吧。”叶子佩看了一眼南宫墨云的伤口,把路让了出来,同时淡淡吩咐,“冬凌,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多谢郡主!”惊蛰感激,正要扶着人进去。
南宫墨云将手抽出,即便被刺穿了一个窟窿手也破了口子淌血不停,也依旧冷傲的站得挺直,如剑双鬓前的眉头都没眨一下,冷冷的看了惊蛰一眼:“本殿自己走,你把人处理了。”
他拔动修长的腿往里走,步伐稳健,由于惯穿黑袍看不出来鲜血,除了那飘过的浓浓血腥味外,就像一个正常的人。
惊蛰:“……”
他不指望殿下您能一着明悟来个受伤昏迷什么的,但也求求您别逞强好不好?!
受伤就要有受伤的样子!
眼看郡主表情震惊,那眼神的确是敬佩了,但对殿下的愧疚也要消散了。
他简直快哭了!
“真汉子。”叶子佩发自真心的赞叹,从头到尾南宫墨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个狼人。
目光略过地上的尸体,叶子佩的眼神微微泛冷,南宫墨云是不屑用苦肉计的,这些人是冲她来的,杵着拐杖往里走,冷声吩咐死士:“查查是谁的人。”
“是。”死士们弯腰去检查尸体。
惊蛰听到那句赞赏心中悲痛欲绝,就知道,他就知道!郡主敬佩强者,但能打动她的是弱者啊!
强压下悲愤,惊蛰上前帮忙处理尸体,这都是穷凶极恶的死徒,什么都查不到的,但样子还是要做的,沉着脸色质问下属:“人怎么混进来的?你们可知刚才多凶险,还不快去查!查不出来结果大家等着自裁谢罪吧!”
侍卫们齐齐低头听罚,背后是一层层冷汗。
放完狠话又处理完尸体,惊蛰才匆匆走进院子里。
冬凌给南宫墨云腾了一间屋子,正要出去问郡主要不要给南宫墨云找个大夫,杵着拐杖的叶子佩眸光一闪,微微一笑:“大晚上别去劳民伤财了,我去吧,给我准备个盆。”
郡主要帮南宫墨云疗伤?
也是,南宫墨云这次也算救了郡主,冬凌刚才看了那一剑的确刺得狠,半分不留情,如果刺到郡主身上那可不得了。
“奴婢现在就去。”
叶子佩往屋子里走去,刚靠近两句就被南宫墨云守在门外的心腹拦了下来,一脸警惕。
“郡主请留步!”
殿下如今有伤在身,叶子佩对殿下恶意多过善意,要是叶子佩趁机做点什么他们就防不胜防。
“大晚上不好找大夫,我去给你们殿下疗伤。”叶子佩好声好气的解释,“你们放心,南宫墨云是为了救我受伤,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只是要他一点血而已。
心腹们半信半疑,对视一眼后还是觉得不妥,其中一人对叶子佩感谢道:“多谢郡主好意,郡主将药给我们就好,我们略通一点医术。”
叶子佩来气了,微微眯眸盯着不肯退步的两人。
怎么,一定要和她对着干是吗?
那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叶子佩正准备让络梧动手,那二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意极度警惕,忽然一道磁性似上古历史撞击的冷沉声音传出,沉厚有力,半点听不出虚弱。
“让她进来。”
“是!”二人一愣,立刻恭敬低头退至两侧把路让出来,“郡主,请进。”
叶子佩眼里流连的不善瞬间散去,变为朴素和善的笑意,在络梧的搀扶下往里走。
南宫墨云坐在屋内的圆桌,刀削般冷硬的线条勾勒出俊美冷酷的脸,一双黑眸深邃得似幽暗海一望无垠,处处是野心与高傲,即便脸色苍白,笔直的脊梁和霸凛的气场处处透露着强大的王者之气。
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小药瓶,他正在给手掌上的伤口上药,动作说不上细致甚至是粗鲁,把血擦干后就撒药粉,随意却熟练的样子看起来早已做过千百次,早不将这种小伤放在眼里。
叶子佩看得嘴角一抽,皮糙肉厚的人就是不一样,能造!
这像跟猪上药一样。
放下药瓶,南宫墨云抬头,目光异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只冷冷道:“叶子佩,不管你信不信,今天的事与本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