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戚景担忧的看向冥连澜。
“撤兵。”冥连澜冷冷落下一句,转身离开战场。
直到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后,如谪仙般的身影踉跄朝前跌去,扶住旁边的枯木才没能摔倒,嘴里吐出鲜血:“噗!”
“殿下!”
“主子!”
风涯和戚景脸色大变。
戚景赶快搭上冥连澜的手腕,给他把脉。
“怎么样?”风涯着急大喊。
冥连澜伸手,在嘴角一摸,汹涌的鲜血染红掌心,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迷茫,凤眸深处翻涌着痛苦与茫然。
为什么,他会痛?
明明这是他早已猜到的结局,只是稍微偏离。
为什么他会,很暴躁,很想杀人?
冥连澜盯着手心嫣红,嘴角淌下的血丝愈来愈多。
“主子受了很严重内伤,必须赶快调理!”戚景急迫。
雨水冲刷走掌心嫣红,却冲不走心头的疼痛。
“戚景。”冥连澜哑声问,“我,心很痛。”
“为什么?”
戚景一愣,旋即红了眼眶:“主子,你别想叶子佩了,她不值得!”
“先疗伤好吗?”
冥连澜有些恍惚,终究缓缓垂下手,凤眸磕上:“好。”
……
叶子佩搀扶着南宫墨云,一步步走进城内,走出一条长长血路。
不知是谁的血。
城内百姓与官僚,竟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惊蛰大人。”有人想上前。
惊蛰红着眼睛大吼:“有事容后再禀!”
叶子佩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坚定的盯着前方,眼前模糊又昏沉,步伐却不停,重重的踩进雨里,溅起血水,像是在宣誓什么。
南宫墨云靠在她肩头,再也不睁眼。
他们就这么一步又一步的走进那座皇宫,走到那个王座旁。
“惊蛰大人,这是前朝,不是……”
“住嘴!”
叶子佩吃力的把南宫墨云放到王座上,将他放直,双手放到龙椅上。
这是他的王座。
南宫墨云,生而就该为帝!
南宫墨云一身黑衣,窟窿淌着鲜血,头垂着,明明已经昏迷,却遮不住那一身霸凛气息,强势的威压,让人必须臣服。
“快,召太医!”惊蛰大吼。
“南宫墨云。”叶子佩声若蚊蝇,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会为你守好魏国,直到你回来。”
太医早已等候,急匆匆冲上来。
一阵把脉后,太医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愁眉苦脸。
“怎么样?”惊蛰沉声问。
太医先看了一眼叶子佩,道:“皇上的筋脉已经被重塑,但其他伤没好,还有反噬,皇上性命是无恙,但怕是……”
“怕是什么?”惊蛰杀红了眼,直接把剑抵到脖子上,“快说!”
太医咬牙:“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叶子佩一颤,握着南宫墨云的手,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喉咙一甜。
不,不会的。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如果皇上再也醒不过来,那魏国该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