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边很快就知道四阿哥去了青竹阁,也知道了四阿哥叫伊格格额娘。
“福晋,莫生气,伊格格已经去了。”赵嬷嬷给福晋上了一盏茶。福晋拨弄了下茶水上的茶沫,“有什么气的,主子爷又没把四阿哥记在我名下,伊格格就是四阿哥的亲额娘。”
赵嬷嬷打量了下福晋的脸色,“现在就要尽快把伊格格的事给办了,马上就是颁金节了,办丧事不吉利,依奴婢看,七日内办完最合适不过了!左右不过是个格格,太隆重也不好!”
福晋抬眼看了下赵嬷嬷,“就按你说的做吧,七日也算是给足了她颜面了,就当是她生了四阿哥,有功了。”赵嬷嬷笑了笑,“福晋说的是!”
伊格格的棺木在青竹阁停了三日,四阿哥就守了三日,小小的身子看着额外的单薄。“四阿哥,您吃口东西吧。”刘越给四阿哥带来了饭菜。四阿哥点点头,站了起来,跪了许久,两只脚都僵了。
刘越把饭菜放在一边,扶着四阿哥来到小隔间坐下,又把饭菜端给了四阿哥。四阿哥小口小口地吃着。刘越看着十分地心疼,这伊格格的丧礼,第一日,福晋,还有府上的格格们、侍妾们来了下。福晋上柱香就走了,其她格格们和侍妾们倒是跪了一日。
第二日上午只有四阿哥一个人跪灵了,下午的时候,晓霞院的大格格来了,说是代李侧福晋还有二阿哥、三阿哥上柱香,陪着四阿哥跪了一下午。
这第三日,就真的只剩下四阿哥一个人了,要是苏侧妃在就好了,就不会留着四阿哥一个人在这里了。
“苏侧妃的胎不稳,不然肯定能回来陪着阿哥的。”刘越忍不住说道。四阿哥摇摇头,“苏额娘是侧妃,我额娘只是格格,来也不合适,我都知道的。何况苏额娘现在身怀有孕,皇祖母都细心照顾着,我怎么能去打扰苏额娘呢。”
刘越抿抿嘴,“阿哥跪了这几日,膝盖都伤着了。”四阿哥说道,“没事,为人子女,这些只是小事。我虽不知道我额娘做错了什么,但她始终都生了我。”
一个复一日地在大花园那个角落等着自己,知道病得爬不起来。自己对幼时的记忆不太清晰了,但对着额娘这张脸,还是那么亲切。
吃完饭,四阿哥又走到棺木前跪着。刘越收拾了碗筷,陪着四阿哥一起跪着。
伊格格的棺木被抬了出去,雍亲王府的人都跑出来送一送了,全然不似跪灵那几日凄凉的场景。一群人看着伊格格的棺木从侧门抬了出去,都站住了脚步。四阿哥扶着棺木,跟着棺木慢慢地走着,要是自己不来,额娘连个扶棺的人都没有。
四阿哥听着身后小声的啜泣声,要是自己现在回头,会不会看到一张张笑脸?四阿哥的眼泪缓缓地从脸颊划过,很快就被秋风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