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爷来景仁宫,才知道皇后又发病了。
院判虽被陈嬷嬷警告了一遍,可院判终究还是四爷的人,还是一五一十地跟四爷说了,“这次发病比上次更为凶险。”四爷皱起眉头,“会这么频繁的发病吗?”
院判思忖了一会,回道,“这个不确定的,许是皇后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微臣几次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都说自己很好,这微臣也无法判断。求医问药,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微臣得到的答案都不知真假,微臣怕是无能为力。”
四爷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了解皇后,她一向好强,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可这是看病啊!四爷摆了摆手,让院判离开,自己一个人站着安静了一会。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陈嬷嬷在床边轻声说道。皇后隔着床幔看了四爷一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臣妾今儿身子不适,皇上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
“陈嬷嬷,你下去吧。”四爷看向陈嬷嬷。陈嬷嬷应了一声,不放心地看了一下皇后,才磨磨唧唧地出去了。
四爷坐在了皇后的床边,许久才开口说道,“姝惠。”皇后揪住了被子,姝惠这个名字,皇上只喊过一次,那就是在他们新婚的那一夜,皇上喊了她一声姝惠,她说不合规矩,后面皇上就再也没喊过了,一直都喊她福晋,后面喊她皇后。
“皇上。”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朕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你不能这般讳疾忌医,不管哪儿不舒服,你要跟院判说清楚来。”四爷缓缓地说道。一滴泪落在了被子上,皇后透过床幔想瞧清楚四爷的神情,只见四爷紧锁眉头,语气却是她没听过的温柔和缓。
四爷说了许久,皇后一直安静地听着。
最后,四爷看了一眼皇后,“姝惠,你明白了吗?”皇后轻轻呼了一口气,“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好好听太医的嘱咐。”
四爷稍稍放心了一些,伸手想掀开床幔。皇后马上拽住了床幔,“臣妾病容,怕惊扰圣驾,皇上别看。”四爷收回了手,“那朕在外面,让院判进来给你瞧瞧。”“是,多谢皇上。”皇后回道。
四爷出去后,就吩咐人把院判喊了过来,“好好给皇后看看。”“是。”院判应道。
这次诊脉轻松多了,院判问什么,皇后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院判根据皇后的回答,又改了一下方子,重新抓药。
陈嬷嬷伺候皇后喝完药,四爷才进来的。
皇后已经躺下了,头上还扎着几根针。“好些了么?”四爷轻声问道。“嗯,施针后就好多了。”皇后回道。“那你安睡吧,朕明日再来看你。”十爷说道。“是,臣妾恭送皇上。”皇后还是那般守礼。
四爷出去后,又叮嘱了皇后身边的奴才,好生伺候皇后,这才回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