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往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也不可能,此乃朝中补给,就算贪墨,也不可能全贪了,那就不是雁过拔毛了,整只雁都吃了,岂不要撑死?
再往前推算,难道问题出在京中?
于星河还在自说自话:“这禹城王也着实不是个东西,你说当年那般凶险,他竟然第一个想着要逃!老王爷打下的天下险些被他丢了!好在他有个好女儿,否则就算一死也难以赎罪!”
春华堂下课的声音响起,众学子吵嚷着从里头出来。
明玉珠腾的站了起来,于星河吓了一跳:“又要走?我去跟顾飞扬说说,让你跟我回家去,咱们自斟自酌,再聊聊,我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
“夫子,还是改天吧!”
于星河有些扫兴:“本来还想跟你聊聊上次没说完的作战阵法,我虽会些纸上谈兵的功夫,但却远不如你见识宽广!”
明玉珠有些着急的看看前头,又看看他:“今日真不行……改天!改天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星河一脸失望自不必说,最终只能妥协:“好吧,谁让你不是自由身呢!”
“多谢夫子体谅!”
明玉珠说完便急急告辞离去,春华堂门口,顾飞扬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看她三两步跑了过来,这才没好气道:“你再晚来一会小爷就回去了!也没你的千层糕了!”
“还有梅子酥!”她补充道:“殿下答应的!”
“知道知道!小爷还能少了你的!”
子丑一旁嘿嘿乐道:“殿下上课的时候属下已经在脑海中把千层糕和梅子酥的做法过了一遍又一遍了,回去就能做!”
顾飞扬在他宽厚的背上拍了拍:“难为你了!”
子丑自然不觉得为难,甚至还激动的跃跃欲试。
待回了府中,子丑立马奔向小厨房,刷锅洗米,忙忙碌碌。
顾飞扬脱了上衣直接一猛子扎进了西园的水池中,那水池靠着假山凉亭,凉亭上还写着荷风四面的字样,光凭这一点明玉珠就暗自忖度,那本不该是洗澡的汤池……
奈何偌大的靖平王府世子爷说了算,他说洗澡就洗澡,拔了荷花,挖了淤泥,引来山泉之水,夏日里正好享受。
搬着靖平王府的账本子坐在亭中,明玉珠拿着笔杆子挠挠头。
核对账目是个细致活儿,在军中为了抠省那几个银子,她比任何人都仔细。
但在靖平王府就不一样了,面对这动辄就以千万来计数的银子往来,她几乎是一目十行。
“喂!”顾飞扬从水池里冒出来,水珠顺着他的发顶滚落在脸上,身上,那具健硕结实的身体破开柔顺的水波游到凉亭下边。
“你去问问美丽,还有没有胡瓜,小爷渴了,没有胡瓜西瓜也行。”
明玉珠看着账目头都不抬一下:“殿下渴了可以喝水啊,池子里不都是水吗?”
“你让小爷喝洗澡水?”
她不觉好笑抬头:“洗澡水怎么了?你这洗澡水可要比许多百姓喝的水干净。”
禹城水源匮乏,就算泥沙可以沉淀下去,那浑浊总不可避免,她还是来了京城才知道这山泉之水竟如此甘甜。
就连书院的夫子也引以为珍用来泡茶待客,他倒好,直接就当成洗澡水了,也是暴殄天物!
“快去快去!分你一半!”
明玉珠道:“我不渴。”
世子爷急了,撩了水泼她:“你如今得夫子青眼,小爷都使唤不动你了?”
“我是来帮世子驯马的,可不是世子随喊随到的丫头。”
她将账本举起来挡住脸,账本后头露出一双得意的眸子,冲他挑眉:不怕弄湿账本你就尽管泼!
顾飞扬索性住手,懒洋洋靠在一旁的假山石上,那结实的臂膀搭在案上,抻起上半身的线条,肌理分明,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他也得意:“你去拿胡瓜过来,小爷告诉你一件关于于夫子的秘密!”
“请恕在下不感兴趣!”
顾飞扬笑道:“跟于夫子的艳遇有关!这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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