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刚要下楼,就碰到杨掌柜带人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
“对不住,对不住二位殿下!小人这东西锁的有点深,试了好几把钥匙才打开,您多担待!”
顾飞扬早已将目光锁定在他后头那人捧着的匣子山:“别废话了,赶紧打开吧!”
明玉珠也伸着脖子好奇:“什么东西?兵器?”
达奚烈看她一眼,纳闷她为何可以落座的同时也在斟酌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
都说宫里有位公主对顾飞扬芳心暗许,若非等闲之人,哪用得着顾飞扬亲自伺候斟茶?
难道真是……
“水囊!”于星河眼尖,已经看到了里头的东西,先一步回答了她。
只见杨掌柜小心翼翼的从匣子里捧出个痕迹斑斑的羊皮水囊,水囊上的有着多年的刀剑痕迹,甚至下头还破了小口,别说是水了,就是花生装进去也能漏出来。
顾飞扬已经站了起来,他想去拿那水囊,杨掌柜却不肯给他。
达奚烈道:“杨掌柜,别这么小心嘛,羡安又不是别人,乃是你的常客啊,你楼中所售郡主遗物,一多半都是被羡安买去的,你还怕什么!”
“实在是这宝贝金贵,缝制水囊的筋线都松了,碰一下就容易散了。”
“那还真够金贵的,羡安你可得小心点!”
顾飞扬从杨掌柜手上接过那水囊仔细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说,上头的太阳花纹十分突兀,若在军中,当是只有大将才能用这样的花纹。
于星河也不由有些感慨:“我虽未曾见过郡主,也未曾到过禹城,但单看这水囊的沧桑之色,恍如已身处黄沙漫天的塞外戈壁。两军对垒,血影刀光,黄土埋身,当真惨烈无匹!”
明玉珠也好像回到了禹城关一样,不过她不是看到这水囊回去的,而是听到于星河的形容回去的。
只是于星河的形容多少也有些片面,禹城关外也不光只有沙子和隔壁,还有恒吉草场,恒吉草场作战,更是危险重重。
“这真是郡主的水囊?”
顾飞扬捧着水囊,也不知在问谁。
掌柜说道:“殿下放心,小人找人专门看过了,确实是郡主水囊无疑!”
明玉珠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结果看到那水囊的一瞬间她就没了兴致。
还以为什么东西呢,若像辛醇一样给她送把刀来,那才是真正实用的东西,可惜那把刀如今还在鬼雄楼供着呢。
“好!既是郡主的水囊,小爷要了!”
杨掌柜哭丧着脸道:“殿下,这,这许多人还等着小店拍卖此物呢!”
“拍卖又如何?他们能竟的过小爷?最后不还得落在我的手上?”
顾飞扬说着,便将那水囊的塞子拔下来往里头看,能透过水囊的壶嘴看透底下的小洞洞。
杨掌柜道:“理虽是这个理,但小人骤然这样卖给殿下,不走个过场,以后我鲜官楼在小蓉山还如何立足啊?”
顾飞扬索性直接道:“你开价吧!”
“殿下……”
达奚烈从中斡旋道:“既然早晚都是靖平世子的囊中之物,掌柜何必让羡安多等这几天呢,不如直接开个好价,羡安也不是那小气之人。”
“对,你说。”
明玉珠一旁喝茶吃点心,她也有点好气自己的遗物能卖出个什么价。
疾风不算,疾风那是无价宝驹!
“这不是为难小人吗……”
杨掌柜还在磨叽,眼看着水囊从顾飞扬的手上传到了于星河的手上,他吓的想去抢回来,唯恐坏了一星半点。
“您二位可小心啊,这水囊我收的时候可花了大价钱。”
于星河笑道:“若是坏了倒也便宜,你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卖了,唉?羡安,这补补还能用吗?”
于星河说着还举起水囊,做了个要喝水的动作,里头扑簌簌落下一层灰来,洒了他一脸一嘴,气的他连吐带抹。
“我这儿有帕子!”达奚烈忙殷勤的递上手帕:“补补自是能用的,这可是郡主用过的水囊,羡安若是用了……”
言罢一脸猥琐的冲顾飞扬挑挑眉:“那可不就相当于是和郡主嘴对嘴了吗!”
“噗——!”
明玉珠直接喷了,看众人都齐齐向她看来,她赶忙摆手:“你们继续,继续。”
顾飞扬没好气道:“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哪由得你如此编排!”
“说笑而已,你不是还说要和郡主办喜事吗!既然要娶郡主为妻了,有此遐想有何不可啊?”
“够了!”少年郎斥道:“说小爷没关系,不要牵扯郡主!”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说杨掌柜,怎么,开价吧,卖给羡安如何?”
杨胖子急的都出了一身的汗了,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十分的不情愿。
“这样吧,世子殿下,您知道小店的行情,三千两白银,不能再少了!”
“咳咳!”
这次明玉珠干脆呛着了,她赶紧给自己灌了口茶,再抬头的时候,见众人依旧不约而同的看着她,她又赶忙告饶:“你们,你们继续!”
顾飞扬道:“成交!”
“什么!”她急了:“怎么就成交了?不,不砍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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