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也不过是我家公子的缓兵之计!一旦稳定时局,我家公子定然也不想丢失王权,皆是再与二王联合抵抗削藩……”
顾骁深深看了一眼来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王考虑考虑。”
来使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顾骁逐客坚定,只得应下,屈膝告退。
待行至门口,顾飞扬突然出声叫住他:“别往禹城王府去,小爷是禹城王世子的姐夫,小爷的意思就是禹城世子的意思,你要是敢去,我爷爷就不考虑了!”
“啊?”被拆穿了心思,来使忙点头应下,不过出去的时候依旧纳闷非常:姐夫?哪来的姐夫?
可怜他进京时间不长,怎知靖平世子早在口头上和禹城郡主结亲已久!
明玉珠喝了盏美丽送来的炒麦芽茶,这东西去油解腻,还香喷喷的。
“王爷不会真要为北阙说话吧?”
“这个时候为北阙说话便是火上浇油,”顾骁沉吟道:“北阙若反,朝廷必然会前去平叛,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
对跟着武帝打天下的老一辈来说,最是见不得百姓水深火热饱受战争之苦。
其实不光顾骁,明玉珠也心疼百姓所受之苦厄,禹城不像其他三王,禹城常年有战,百姓如何苦不堪言她也亲眼所见。
“若皇上真的封九公子为世子,朝廷和北阙是否还有的商量?”
顾骁摇摇头:“你不懂他,达奚慧珍这个人不像他爹,他是有野心的,当年他甚至问过我们,收河山驱四夷的明明是我们,为何没想过要将武帝取而代之……”
话音落,明玉珠和顾飞扬对视一眼,都对达奚慧珍有了不一样的了解。
顾飞扬道:“小爷原本以为自己够狂妄的了,没想到他更狂妄。”
“他哪是狂妄,他是狂悖,不忠君,不孝父,视人命为草芥,视女子为玩物,唯有一点,他的野心,哪怕过了这几十年,依旧没有改变。”
顾飞扬道:“现如今终于被他等到机会了,禹城有外患,朝廷派兵支援。东洲又才被削藩,昔日将领族亲大多奔赴了北阙,若此刻造反,唯一能与之一战的便只有我们靖平,可靖平毕竟在极南之地,穿越恒吉草场,过了禹城关方可行军北阙,那最少也要一月有余,届时,什么都来不及了。”
顾骁冷哼道:“你以为皇上会让靖平出兵?”
明玉珠亦笑着摇摇头:“皇上怕三王联手,一起反抗削藩,朝廷没有招架之力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自立为王。”
顾飞扬蹙眉道:“难道皇上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同意达奚慧珍的要求?”
“不好说……”顾骁摇摇头,陷入沉思。
明玉珠也不由想到,若北阙王这一‘无理’要求被皇上同意,那是不是代表小弟也能有机会回禹城了?
顾飞扬是顾骁亲自入京求来的特例,毕竟朝廷还要多多仰仗靖平,若哪天顾骁真的驾鹤西归,兵强马壮富可敌国的靖平朝廷也吞不下。
但北阙不同,达奚慧珍此举就像是给所有世子开了个先河。
既然北阙世子能回北阙,那禹城世子为何不能?
可小弟就算回了禹城又能如何,等着他的风风雨雨只怕并不比在京城的时候少。
达奚霜的说客果然听了顾飞扬的话没去求禹城,似是知道禹城世子在朝中也没几分说话的分量,多跑这一趟得罪了靖平世子就不值当了。
他没去,却有人早早的去了,本来去的时候时辰尚早,但不知是不是冬日昼短的缘故,没一会天就黑了,甚至还飘起了小雪。
柳轻言穿着镶秃毛的兜帽斗篷站在禹城王府门口,她抱着的暖手炉已经冷了,无处添炭,只能让丫鬟送进马车里。
她在手心里哈了口热气,依旧在王府门前转悠着。
过往路人看这么一个冰雕雪砌的姑娘吃闭门羹,忍不住都要多看两眼。
可随着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连路人都没有一个。
禹城王府大门打开,她惊喜的看了过去,却只看到打着伞出来的流萤。
流萤指挥小厮将府灯点燃,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上前一步道:“跟世子说了吗?”
“世子若想见您早就出来了,姑娘何必在这儿讨嫌?”
柳轻言怔了一怔,嘴唇冻的发白,鼻头却冻的通红:“你告诉他,若他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言罢叫车夫搬了车上的下马凳放在门口,自己在上头坐了,不顾大雪纷飞,铁了心的要等明泽出来。
流萤叹了口气,倒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姑娘若一直坐在这,下一夜的雪,明儿保不齐要冻成冰疙瘩!”
柳轻言失笑道:“也好,说不定等我死了,他也会像顾羡安一样,娶了我这副骸骨,到时候,他也不必躲着我了。”
“姑娘真会说笑,殿下可不像靖平世子那般对我们郡主痴情不悔。殿下将来是要回禹城的,多少姑娘上赶着想要嫁给他成为王妃,就是公主也是有的,怎么算也轮不到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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