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弗拉德关上了大门,转过身来挑眉看着我,顺便擦了擦嘴角。
“嗯,用餐愉快?”我朝他挥了挥手。
弗拉德微微弯了弯眼睛——我突然想起来,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么爱笑的一个人。也许就像妈妈说的,当一个人、不对,即使是一个恶魔,他真正的生活在幸福中时,才会经常微笑吧。
他走到餐桌旁边,从打开的纸箱中挑拣着,一边道:“崔西寄来的。”
我正好奇着崔西到底寄来了些什么东西,就凑到了他旁边,顺便不着痕迹地畅饮了一番弗拉德身上好闻的玫瑰味道:“哦?是什么东西啊?”
弗拉德有些无奈地拿起了一包一看就是有弗兰肯斯坦亲手标注的“巧克力味”的小袋子:“人造血。”
“……”我不知道应该表达些什么,就问:“所以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他耸了耸肩膀,微微皱眉,露出一副一言难尽但是又不想直接承认的尴尬表情,道:“人类不会懂得的味道,所以他们造不出。”
我瞥了一眼那个人造血的血包:“这么复杂的吗?”
“想试试?”他把血包往我面前举了举。
我连忙摇头。虽然说我能够接受弗拉德不得不进食的事实……但是对于之前在C国被强制转化成吸血鬼、甚至咬死了炼金术师的那件事,即便是有很强承受能力的我也难免耿耿于怀。
弗拉德轻轻地笑了一声,抬眼望了一下时钟,朝我挥了挥手。
嗯,已经是早上了,是夜行动物睡觉的时候了。
“那晚安。”我干干地说着,然后又觉得有点过于干了,就想着……要不我可以给他一个拥抱?
于是我就抢了两步,趁着他刚登上一级台阶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了弗拉德。
他身上的味道和梦里旖旎在枕侧的香气一模一样,总能让我感到安心。
弗拉德的体温总是比我凉一些。他微微动了动,发梢蹭着我的脸,有些痒痒的。我听见他藏着笑意的问句:“怎么了?”
……
算了,现在是大难不死、是休息的时间,不要去想那些悲伤难过的可能结局了。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拥抱。”
我知道他在听,所以我就继续说了下去:“很多那些曾经属于过我的东西,现在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所以只有拥抱的时候,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我还拥有什么。”
“所以,请让我这样保持一会吧。”
就像是干瘪空虚的躯壳,突然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被充满了一样,让我感到归属。
弗拉德的声音透过他的身体传到了我的耳边:“嗯,一直可以。”
“什么?”他总是说的过于简短,虽然之前我总是能够大致猜到他的意思,但这次我是真的一头雾水。
他转过身,依靠着楼梯的优势微微低着头看向我。我看见他藏着繁星一样的金色眼眸,就像是等待着睡前童话的孩子。
我没想到,弗拉德居然有些恶意地弯了弯嘴角:“你想……一直抱着我,睡觉吗?”
我恼羞成怒,愤愤地破门而出。
这家伙是被人替换了了吗?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他是这种会随随便便调笑别人的人啊……一定是随着说话越来越多、逐渐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才会逐渐暴露了他的本性!
啊可恶……居然真的会被他那句话撩动了心绪,我才不会告诉他刚刚我的心脏仿佛在富士急坐垂直过山车——不对,简直是像跳楼一样,飘飘然的失重感让我有些目眩。
呼……让冬日的阳光和冷风吹一吹我的脑袋,稍微冷静一下吧。
我抓了抓头发,靠在门外。
院里的加百列玫瑰即使在冬日也依旧沉静地绽放着,不露声色地暗自吐露着幽香。
还能悠闲多久呢?
每到一个人、每到真正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无可遏制地悲戚。
我真的能够获得普通人一样的安宁吗?如果真的能够那样的话……那些亡者的灵魂,一定会叫嚣着不肯安眠吧。
正因如此,我才会对于和弗拉德之间过快的进展,感到迷茫和不安。
有没有办法……我能不能找到谁来说一说这些事呢……
也许我可以去教堂?
似乎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我的这些破事的约瑟芬——虽然我有点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某些时候与我失踪的老爸真的很像——因此,我居然对他有种莫名的期待感。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他是个神父吧。即使是个看起来狡黠伪善的、老狐狸一样的神父,他也应该起到自己的作用,那就是听信徒忏悔并且开导他们。
好久没去教堂了,回来这么久,爱丽丝和约瑟芬也没有一点动静,有点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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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公司的新人作业需要自己写世界观orz还好有这篇文,于是改了改结构和格式试图变成作业了hhh所以最近也在梳理这边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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