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肯斯坦只是说:“明天,或者后天吗……那我现在把路线发给你吧,这两天下雨路滑,你多注意一点。”
“我还有事要处理,我想我也许有一点眉目了。”他说完这句话就匆匆挂断。要不是没一会儿就通过邮件发给我的地图定位,我真要以为坏事已经发生了。
一直不怎么插话的维罗妮卡道:“你之前提到了伊丽丝·弗兰肯斯坦,你说她是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的妻子……那么内鬼会不会就是她?她会知道如何绕过海辛家的符文吗?”
“他不经常提到过伊丽丝,每次崔西和我问起关于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也都是如临大敌……但我记得伊丽丝应当在很久之前——在弗兰肯斯坦以人造人闻名以前就已经去世了才对啊?”我剥开一颗水果糖放到嘴里,想要让酸甜的滋味冲淡混乱与不安。
突然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贴到了脸上,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回首看见是弗拉德拿着从便利店里买的咖啡靠到了我的脸颊。
“又该换我开了啊!”我伸了个懒腰,接过那杯咖啡,踢了踢卧在脚旁的小查,向着车走去。
行程耽误到了第三天。
这一天,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我的电话。
车子也驶入距离海辛家最近的一个城郊乡下小镇,锡恩镇。我小时候曾经跟着老爸出庄园玩,就来到过这里。因此这里应当不仅有海辛家本家的猎人,还会有海辛家负责出来采买的佣人。
既然这里有概率会出现海辛家本家的猎人,也就意味着,以弗拉德的血统等级,随时可能被嗅出端倪。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锡恩镇内的气息浑浊而粘稠,分明就是已经聚集了多数深渊生物的迹象。
我的肩头被拍了拍,是维罗妮卡:“崔斯特,这里……”
我咬着嘴唇点头道:“我知道。也许海辛家已经分身乏术了,不然这座镇子不应当充斥着这么浓厚的深渊气息。”
潮湿粘稠的空气让灰尘的姿态都被压低,匍匐在这片灰色的小镇上,总让人觉得那些屋顶上、畜圈中的黑色脏污也是被从空气中撕扯而下的。灰蒙蒙的天色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清晨还是薄暮,就像是天光都被这雾霾和雨雾隔在了背面。
“所以……还需要在这里补给吗?”弗拉德扭过头来,我看见他紧皱着的双眉。
我打开手机重新检查了一下弗兰肯斯坦给到的路线,磨着后槽牙地叹了口气:“补给只是顺便的,弗兰叔叔给我标记的路线在镇子上。”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此时此刻听起来可能有点偏题……”维罗妮卡忽然插了一句,“为什么你就算是管他叫弗兰叔叔,也不会叫他维克多叔叔?看起来你们的关系十分亲密啊?”
我不想自己的思绪被她打断,就随意地回了一嘴:“因为他不喜欢被别人叫名字啊。他觉得自己的名字平凡又普通,没有天才的味道。”
弗拉德将车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停稳,自觉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迷茫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了?”
他耸着单边肩膀:“阻滞剂。至少要,把气息降低一些。”
我拍向他的手掌,转身打开了车门跳下车。与冬季湿冷空气一同铺天盖地袭来的深渊气息一瞬之间冲破了舒适区的阈值,让我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扶住车门稳住了身体。
“不用了,这里麻烦的东西太多,你不会因为气息而暴露的。”我长出了一口气,戴上口罩。
后车门也随着一声清脆的“啪”而关上,维罗妮卡光着脚踏上这片深灰色的石子路。她将装备“哗啦”地一声从后备箱中拎出甩到地上,又陶醉一般地用双手向面部扇动空气,仰面笑道:“好啊!我好像闻见了那些缝合而成的恶魔怪物的味道了,没想到才刚到地方就遇到了想见的人。”
我立刻将长刀收入背上的刀鞘,平举白枪,时刻警惕着周围:“……你是说,约瑟芬就在这附近?”
维罗妮卡也从包里抽出两把银质短匕反握于手中:“这可是缝合怪,除了那个C国男孩儿之外还有谁会操纵?有他就有那个桐生李翠,说明教会的骨干力量已经到了。那我亲爱的约瑟芬叔叔……”
“他会在哪里呢?”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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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他们开车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哼LAVERS的lonely hunter,也正好随到了,突然感觉歌词和意境都还蛮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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