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葭月一大早就起来了。昨个她就谢过张婶了,今个直接走就是。枯月峰是真的高,废了她八只纸鹤,连山腰都没到。好在半途上,她碰到了来接她的林珠,这才赶在天黑前到了山顶。
普一到山顶,她就见着一棵熟悉的大树,如伞盖的树冠小半遮住了山顶,大半舒展在云里。
葭云瞅了这树好几眼,正要问问林珠这树可是问仙路上的那棵,就见个绿袍小娃娃从树上蹦了下来。
“原来你就是容容新收的小弟子?”夕拾摸着下巴看着葭月道。
“容容?”葭月扭头看向了林珠。
林珠往枯月崖那边暼了一眼,这才小声道:“师傅的小名,可千万别在师傅跟前叫。”说完,她就捂着嘴笑了。
“猪猪,你的牙齿都露在了外面。”夕拾指着林珠张的老大的嘴道。
林珠听了忙闭了嘴,不过她很快就又开口道:“阿月,你什么也没听见,我小名可不叫猪猪。”
葭月憋着没笑,点了点头,这才扭头看向了那小娃娃道:“前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许到不了登仙梯。对了,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树,以一日为春秋,朝绿暮红,人称朝夕树,你可是也?”
夕拾点点头,又围着葭月走了一圈,这才确定似的点点头,嘴里小声道:“等你分了洞府,我再找你分说。”说完,他就化为一道绿光钻进了头顶的树荫中。
林珠见她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就怕夕拾又叫她“猪猪”。平日里也就罢了,怎么能在小师妹跟前这样叫她呢,亏得她每次出宗都给他带老多好吃的。
葭月正有些懵,见此便出言问道:“师姐,他叫什么名字?”
“夕拾。你可别看他生的可爱,生起气来比师傅都可怕。”林珠说着就带着葭月往崖边去,边走边道:“虽说师傅让你自个凿洞府,但我的洞府是大师兄给我凿的,小师弟的是我给他凿的,合该他给你凿才是。不过,他如今不在宗里,便还是由我给你凿一个好了。你放心,我都给你布置好了,包准你满意。”说完,她立马露出了有些急切的样子来,催着葭月快些走。
到了崖边,她指着满地的红花藤道:“你如今还不会御物飞行,来去洞府就借着这株红花藤好了,我们先时也是这般过来的。你放心这株红花藤颇具灵性,便是你不小心松了手,她也能抓住你。”
说完,她便又对着地上的红花藤道:“红盏,这是阿月,平日里她出入洞府,还请你看顾着些。”
话停,葭月便瞧见藤上唯一合着的一个花苞开了,像是一个酒盏一样的红花里有着一下湾清亮的液体。然后,葭月就见着这株花下的藤蔓慢慢的挪了过来,只到那朵花到了自己的嘴边这才停了下来。
“红盏,你偏心。为什么我当初来的时候,你不请我喝月中酒?”林珠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月中酒?”葭月跟着也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