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寒芒方至,血红的火蛇就从剑尖蹿了出来。
火蛇迎风变大,瞬间变得如成人手臂般粗细,喷射着诡异的黑色火焰。身着木兰色僧衣的年轻和尚镇定自如,他的反应也极快,一手掐着法诀,一手拍出了一串念珠。
侍卫见那念珠在空中飞舞,却不知串珠的绳子去了哪里。
念珠将火蛇团团围住,虽不冒出什么火光,但一点点的吞噬着火蛇。少年道士见火蛇无用,立刻飞出数张明黄色的符箓。和尚心分二用,口中低声念起经文,竟徒手粉碎起少年道士的符箓。
丰润修长的手指如蝴蝶穿花,似鱼跃龙门,手法之绚烂令人目不暇接。
符箓也消耗殆尽,少年道士决心同归于尽。他一声怪叫,整个人突然缩水,变得和宝剑一般细长,如长虹贯日,似天外流星,嗖地一声直取和尚的面门。
和尚隔空取来念珠,两指一并,又随手一弹,念珠分毫不差地打中了少年道士。少年道士的法力散尽,身子恢复了正常大小,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七窍中缓缓流出,念珠精准无误地嵌在少年道士的眉心里。
少年道士的眼睛里空无一物,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合上了他的双目后才取下了念珠。说起来啰嗦,其实这交手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
“了能师父果然厉害啊。”
“您过奖了。”
灵慈没有来,只把他的爱徒借给了肖惟。了能走到兽笼边上,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金猊兽颇为乖巧地舔起了他的鞋子。
“郭侍郎,这妖道是不是许诺说待到金猊兽成年之时,可以用它的内丹炼制长生不老药。”
郭侍郎点头。
“只可惜,这只妖兽不是金猊兽,而是赤猊兽。”了能指了下它的眼珠,“虽然都是金瞳,可它的眸子里有一丝极细小的红线,若不仔细查看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啧啧,原来是个西贝货。”肖惟幸灾乐祸起来。
“其实,倒也不算太假。赤猊兽的内丹也可炼制长生不老药,只不过是有时效的。据说,服下一颗可以延长十年的寿命。”
了能见郭密的脸上浮起了执迷不悟的痴狂,不无怜悯地补充道:“但是,代价也很大。服药之人亦会全身长满了白毛,且不能见光只能在黑夜出行。当时效结束,再次服用丹药时能延长的寿命却只有五年。”
“饮鸩止渴啊。”
“真正的金猊兽已化作了虚无缥缈的传说。而金砂派早就严令禁止炼制这种伤天害理的丹药,你是从何处寻来的赤猊兽?”
朱道士耍起了小聪明,满脸谄媚地笑着说:“我要是招了,能不能从轻发落。”
“也许吧。”肖惟打起了太极。
赤猊兽的兽蛋是他多年前云游时,在荒郊野岭中碰巧发现的。兽穴里没有母兽的身影,所以他便收走了这颗蛋。待到孵化成功后,他才开始寻找财大气粗的冤大头。
默默听完这一切的郭密变得无比癫狂,口中只不停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