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肖三夫人看着成毓之的灯笼,不无怀念的说道:“我有个极可心的灯笼,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春日里的牡丹。只可惜,再也没有第二只了……”
来者不善,成毓之微微一笑,装作不好奇的样子,也不去接肖三夫人的话茬。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来,我还有条极精巧的泥金裙也是这位妙人儿帮我修补的。她呀,和你一样,也爱穿月光衣。”
“冀州的女孩子们中秋踏月穿得也都是月光衣,想不到洛京也一样。”成毓之微微低头,有些胆怯地说:“毓之初来乍到,不怎么懂京中风尚,以后还要请三夫人多多指点。”
利贞见到小姐违心的说起了场面话,便知道她生气了。这个肖三夫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大过节的就突然提起肖惟原配,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傻子才听不出她话里指的人是任雨烟。
成毓之以退为进,装作懵懂无知,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做晚辈的姿态都摆得这么低了,做长辈的要是再揪着不放,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更何况,成毓之还没进门呢。
肖三夫人不禁有些生气,自己还没攻城略地,倒被她反将了一军。潘滟见姑姑的笑意越来越僵,只敢在心里偷乐。这位成二小姐很会装傻充愣,不是个好欺负的小姑娘。
童姨娘和成颖之也喝完了饮子走了过来,大家互相见过礼,寒暄了几句便散了。利贞见小姐摇头,便明白她是让自己不要把方才的事说出去。
“二小姐,三夫人都跟您说了什么?”童姨娘问完,仔细地盯着她的眉眼。
“没说什么紧要的,只是聊了些衣衫首饰之类的话而已。”
“那就好。”
“多谢姨娘关心。”
童姨娘和成毓之相视一笑,成颖之催促她们走得快些,姜尧期在前头的旧中桥等着她们呢。
别人说的话,她不会全信。只是有这么一位婶婶,还真是挺麻烦的。哎,肖会言也是不容易呀。
洛水畔的女子们尽情享受着中秋的欢愉,大理寺里的肖惟虽然被迫与案牍卷宗为伍,却也甘之如饴。
笃笃笃,扣门声响起,肖惟喊了句进来。
邱魁提着个食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肖惟丢下毛笔,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桂花酒香甜不醉人,很适合做宵夜。
邱魁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肖少卿真是爱岗敬业。”
肖惟嚼着糖炒栗子,道:“有这么体贴上司的下属,我当然要敬业乐群咯。”
“中秋佳节,不能与佳人相会,苦啊。”
“有钱有闲,却没有佳人可以相会,那才是真的苦。”
邱魁友好地微笑,手却收起了盘子。肖惟连忙护住莲蓉月饼和水煮菱角,立刻认怂。桂花酒喝了半壶,邱魁掰着一粒盐烤白果,似笑非笑地说刑部那边也不清闲。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我来说是好事。”
“那是,您又有很多尸体可以验了。”
“彼此彼此。”
两位“恶友”,恶趣相投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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