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方醒,成毓之从床上缓缓起身,原地站了会儿,顺便活动了下胳膊。猛一下子断了茶,还真是十分不适应,提神醒脑全靠硬撑。
可贞来伺候她梳头,梳篦轻轻按摩着头皮,她放空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怀孕也是够麻烦的,需要注意的事项跟头发丝儿一样多。另一边,利贞却突然小声叫道。
“咦,这橘子里怎么会有个圆筒?”
利贞旋开筒盖,里头卷着一封信,写着肖少卿亲启。挽了个家常发髻的成毓之已经走了过来,她举起木制的圆筒里里外外观察着,目光越发凝重。
“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
“是啊,小草捧进来的时候,我扫过一眼,除了橘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成毓之又拿起信,勉强算得上工整的楷书,看笔迹,似乎是女子的手笔。信封的开口处糊着一层不显眼的半透明蜜蜡。
“这件事,你们就当做没瞧见,万不可对别人讲。”
“是。”
成毓之收好这两样东西,肖家平日里吃的干果鲜果是定期从西市的果子行送来的,今天正好是送货的日子。此人如此大费周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
莫非,和盗窃案有关。
肖惟归家,成毓之立刻把东西交给了他。他拆开了信封,信很短,约他三日后在城郊的观音庙见面,有关于连环盗窃案的线索要当面告诉他。
“这封信来历古怪,是利贞从盛着橘子的盘子里发现的。从大厨房领果子回来的人也说,领回来的时候除了橘子没有别的。”
“咱家被人踩点了,不过……”肖惟捡了个橘子放在熏炉上烤了起来,“这也说明肖府门禁森严,想闯进来是不可能的。”
肖惟在笑,可成毓之没那么轻松。她默念着咒语,结了个手印按在了木筒上。只见木筒在桌上轻轻震动了几下后,化作了一枝乌绿的橘子叶。
“哇,毓之还会变魔术啊。”
“不是我变的,我只是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哦,莫非是你的同道中人?”
成毓之十分肯定的摇头,道:“这不是任何一派的方技,应当是此人自创的。毫无技巧,出自天然,所以容易复原。”
“嗯。”肖惟拿起烤好的橘子,两手来回扔着让它变凉。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肖惟剥开橘子皮,掰了一瓣先递给她:“一日保镖?你夫君我能自保的,放心啦。”
小姑娘微微低头,有些愁眉不展。肖惟嚼着橘子,但是口齿清晰的补充道:“要不然,你给我做个护身符?娘要是知道我带你出去查案,会家法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