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去弦吐箭。
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坐在天然茶社临窗的位置上,茶桌上摆着一大壶热茶和四碟咸酸蜜饯。说书先生握着柄特大号的折扇,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讲着女神捕智破假死案。
矮个子少年生得眉清目秀,鼻直口方,棱角分明的脸上充盈着与有荣焉的笑意;高个子少年面如冠玉,轩然霞举,令人见之忘俗。前者是肖家的琥珀,后者则是他的邻居兼好友路生。
琥珀又抓了一把椒盐边果,磕出来的壳儿飞进了空碟子里。路生见他忽然把头偏到一侧,也顺着他望向了隔壁桌。
黄衣男子满脸痛心疾首:“边关战事告急,京城却事不关己,歌舞升平……”
“不醉生梦死还能怎样?”绿衣男子讥讽地看向说书先生,“骨头硬的,被支到犄角旮旯里写话本子了;骨头软的,只会曲意逢迎,溜须拍马。”
“不是还有某某局嘛。”蓝衣男子吃了块梨脯。
“哈哈,某某局要是有用,还调兵遣将做什么?”黄衣男子的笑容里全是怒气。
“读圣贤书的人越来越少,研究旁门左道的人越来越多,真是世风日下啊。”
端着托盘的赵居简停在了他们桌前,点头哈腰地劝道:“客官,莫谈国事,店小利薄,经不起折腾呀。”
三人很给面子,换了个安全话题,赵居简挪了几步,把托盘里的糖渍乌榄放到了琥珀的桌上。乌榄是琥珀和路生都喜欢的蜜饯,琥珀笑嘻嘻地问道。
“这是赠送的嘛,掌柜的。”
“当然,特意给小公子留的。这位新来的辛先生讲得怎么样?”
“还行,很有张力。”琥珀准备挑出最大的那颗乌榄。
“原来的古先生呢?”路生问道。
“哎,被春风楼挖走了。”
“哈哈哈,掌柜的,太抠门可留不住人才啊。”
“还是那句话,店小利薄呀。”
寒暄完了,赵居简拎着托盘去招呼别的客人。路生给自己续满了茶汤,隔壁桌的三个男子均是儒生装束,他环视了一圈人声鼎沸的茶社,悄声问道。
“宫里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