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店铺掌柜去的远了,月胤尘转头看向正在对着马车做最后一遍检测的车夫问到:“这位老哥,不知可曾见到我的另外两位同伴回来?”
精瘦汉子闻言,神色有些呆滞的摇了摇头,随即不再理会月胤尘,而是继续摆弄起他轿厢外的长条木凳来。
瞧这精瘦汉子十分木讷,月胤尘心知这种被艰辛生活压迫的人,已是有些麻木不仁,变得和行尸走肉没了多大区别,唯一的想法就是活着。已经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完全的自我封闭了起来,无法融入到周围的人与事中,索性也不再和他多言,而是对身侧的长孙鸣剑和程梦瑶说到:“看来杜贤弟与凝溪姑娘还未回来,时辰已然不早,再做耽搁只怕就得连夜赶路了,不若我们再去集市找找吧!”
看月胤尘眉宇之间也有一丝焦虑,长孙鸣剑重重点头道:“陈兄说的在理,不过找人这件事情,就不必劳烦诸位大动干戈了,便由在下一人前去即可。”
月胤尘略作思忖,正要应声同意,谁知前面不远处的巷道之中,却是急匆匆的拐出两个人来。而这两人尚未走到近前,那爽朗青年便是高声嚷到:“月。。。呃!陈大哥,您可是让小弟我好找啊!怎么回来此处也不招呼一声呐!”
月胤尘有些尴尬,刚想开口解释一句。谁知一旁的壮年相师却是抢先诧异道:“尝道小子,你怎的会在此处?”
看清了月胤尘身侧之人,杜尝道也是一脸错愕道:“卜星子师叔,您。。。您不是和我父亲一同前往‘臻云寺’旧址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到了这‘芙鸾镇’上?对了,我家老爷子呢?怎么不见和您在一起啊!”
“诶,别提了!此事说来话长,简直是一言难尽!”听杜尝道相问,这壮年相师一脸的苦楚神色,却是道出这句话来。
瞧杜尝道和这壮年相师竟是旧识,想来打探消息定然十分顺利。月胤尘看了看天际渐露的星辰,对众人含笑说到:“既然说来话长,不若我等便一边赶路一边详谈吧!这样一来,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
听月胤尘着急赶路,一行人俱都点头应是,纷纷鱼贯上了马车。
进到轿厢之内相继落座,月胤尘亲自拿起方几上的茶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
杜尝道端起自己的茶杯一口饮尽,忙不迭时的问向壮年相师道:“卜师叔,我爹到底在哪儿?您倒是赶紧给侄儿说说啊!还有,还有,您为何又会现身此处呢?”
见杜尝道一脸焦急神色,被他唤作卜星子的相师叹口气道:“哎!想必能够与你同处一辆马车的,都是你的至交好友吧?有些事情,师叔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就在几天前,我与你爹本来是商议好了要一同前往‘臻云寺’旧址,寻求‘葬天神宗’的庇护,顺带将‘卜界’得到的消息告诉剑尊月胤尘的。可谁知我俩出发没多久,便是发现被人秘密跟踪了,而这些人似乎怀着极端的敌意,有好几次都想对我和你爹动手。迫于无奈之下,我俩只好分开行事,择不同路径前往‘臻云寺’旧址啊!于是辗转流离间,我便来到了这‘芙鸾镇’上,本想着饶了这么一大圈,应该能够摆脱那些人的追杀,可谁知道今天在集市上,就发现了同为‘卜界’之人传出的逃命讯号。”
“什么?”听卜星子道出这般原委,杜尝道满脸震惊道:“你们被人追杀了!可是‘卜界’不管与哪一界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莫名其妙被人追杀呢?”
卜星子微微皱眉道:“起初我与你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慢慢想通其中关键,估计是‘卜界’得到了那则与剑尊月胤尘有关的消息,这才会招致杀身之祸啊!”
“呃!”见卜星子有此推断,杜尝道神色古怪的看了月胤尘一眼,而后小心谨慎的问向卜星子道:“卜师叔,到底是什么消息,竟然令整个‘卜界’都招致杀身之祸,能不能。。。能不能告诉侄儿啊?”
卜星子的神色有些为难,略作思忖道:“这个。。。这件事情极为隐秘,且关系重大!目前知晓的,也只有‘卜界’的少数几人而已!而且你也瞧见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目前都被牵涉其中难以脱身。若是再对你等说来,只怕会牵连到你们的安危啊!对了,你与你爹关系极为亲昵,难道这件事情,你爹也不曾向你提起过吗?”
杜尝道摇了摇头道:“不曾啊!可是卜师叔,正如你方才所言: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有了性命之忧,而我爹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因此师侄心系家父安危,你能不能就体谅小侄一番,将事情告诉小侄啊!”
“这。。。”卜星子显得十分纠结,端起小方几上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口,但终究似乎有所决断般的摇了摇头道:“不行!既然你爹都没有告诉过你只言片语,那就说明杜师兄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若是我对你有所透露的话,岂不是对他背信弃义了吗?这件事情,必须等抵达‘臻云寺’旧址后,亲自告诉剑尊月胤尘方可。”
见自己好说歹说,卜星子就是紧咬牙关不肯透露半字。杜尝道一脸哀求的看向月胤尘道:“陈大哥,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