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阿芥的说法,她、覃彧和泪姬都是一类,应传言而生。
从前的S大是个灵气充裕的地方,这些灵气会在传言中有意识地聚集,并形成各式各样的东西,可能是没有思想的死物,也可能是和人类类似的他们。
传说和他们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关系,已有意识的精怪会想方设法推动传言的壮大从而导致精怪自身的强大。像覃彧一样自己修炼的精怪也有,但随着S大的人气变多,灵气也逐渐衰微起来,修炼也变得更加艰难。
结合原主留下的笔记来看,某一传说和其衍生出的精怪还存在限制关系,就像之前的覃彧、泪姬和阿芥都有特定的活动范围不能离开,这也可能是冯拓涛选择一直呆在实验楼里的原因。
阿芥知道这些,那么她也肯定会告诉冯拓涛,说不定曾威与范东城也或多或少有了解。丁烟又想起她在论坛里看到帖子、帖子里编造的故事。
如果说,早有一小群人知道S大传说的规律,又企图利用它呢?
泪姬说她的鱼尾并不是“出生”时就拥有,而是中途出现。这很可能是有人根据泪姬的歌声肆意揣测她海妖般的模样,传言的改变导致她的样貌也跟着幻化。
不光是冯拓涛“偷”了泪姬精气凝成的橙珠,曾威和范东城也收过泪姬的粉珠。泪姬头发上的珍珠形状圆润饱满,反光处和露水似的完美,出手卖掉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益。帖子中多次旁敲侧击曾威与范东城二人家室不算好,编的奇遇故事又以“寻宝”为主题。
因钱而起的纠纷,失踪的两人是否无辜,还是说两人狗咬狗导致都没好下场?冯拓涛又是否能置身事外?很多想法一应而,上缕也缕不清楚。
只听覃彧在身边轻声道,“那个叫阿芥的女人,肚子里根本不是孩子,而是一大团不能被吸收的精气。”
“嗯?”见冯拓涛那样宝贝阿芥的样子,难道是被骗了,丁烟对他们的感情还是怀有信心,“那阿芥自己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实验楼里那么干净的原因也找到了。” 覃彧摇头,伸手搭在丁烟的背后。几近凌晨三点,虽然四处无人他还是做出一副防备的样子。
丁烟一惊,“是阿芥!飘荡的灵魂身上也存着精气,她要这么多精气干嘛?”
她猜对了,但是覃彧没有答话,因为他也明白长时间被困一隅的感受。如果不是丁烟,他有可能也在尝试各种方法突破牢笼吧?
***·***
S大北门外就有一条文化街区,不少手工制品申请到了国家项目,算是金洲城的一块文化招牌。
她这个临时讲师做了将近有一个月,也变得有模有样起来。这节课更像是游览课,老师带队,学生自行参观,作坊里的手工艺人经验绝对比她丰富,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
风子豪有些心不在焉地掉在队伍的末尾,挺好,丁烟有事想问他。
两步凑到他身旁,“风子豪?你看起来有心事?”,知道覃彧就在背后盯着自己,她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对于主动来搭话的丁烟,风子豪感到些许惊讶,结巴着,“没、没有,没有,丁、丁老师怎么没有跟、跟大家走一起?”他很明智地与丁烟隔了段距离,语气也带着几分疏离感。
“想通了?不会再一时心血来潮吧,汪紫怡是个好姑娘,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也会同样的回报你。”风子豪找她问了两次有关汪紫怡的消息,肯定是对这个姑娘上了心。“不过,她绝对也是个记仇的女孩,接下来要看你多真诚了。”
风子豪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吗,你不觉得我很花心?”
丁烟摇摇头,“花不花心只有你自己知道,我觉得没用。我希望汪紫怡能找到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大学期间的恋爱可能走不长久。但只要是遇到对的人,就能一直幸福下去。”
“嗯……”,风子豪哼哼半天没讲话,似乎真的在考虑些什么,“丁老师,您知道汪紫怡毕业后准备到哪去吗?”
“回家发展吧,听她言语间对家眷恋挺深的,沿海经济又比较发达。”,丁烟心中默默叹气,想聊点和任务相关的内容,却不知从何提起。
风子豪土生土长的金洲城人士,家里的公司也在金洲,去其他城市的可能性很小。他目光暗淡,周围的街景早已逛腻味,“这样啊。”
一路又走过两三家店铺,店里还挤着几个队前方进去参观的学生。
丁烟小心翼翼地用八卦的口气试探道,“前几天她还很开心地转了个我们学校论坛里的帖子给我,怪有意思的,说是有人知道曾威和范东城两个失踪同学的内幕。”
“哦,你说那个打小广告的帖子啊,首贴已经被警察要求删除了,说是传播造谣不实消息什么的。我们院的一个男生仗着自己的妹妹是曾威女朋友,借着听来的几句闲言碎语编的,想是开了公众号又没人关注吧。”,警察在帖子发布的第二天就来学校约谈了这个发帖人,林小路还是风子豪打电话找到的。
好在警察一审再审也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能敲打了一番院里的辅导员。辅导员闷一肚子气午饭时间拉着他们开的会,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不准再拿失踪的同学做文章,所以几乎整个院的人都知道,帖子是林小路作死发的。
见丁烟一时间没有说话,接下来的句子在肚子里翻来覆去过了几次才吐出嘴巴,“丁老师,你能帮我追汪紫怡吗?”
看来还没从上次的事情吸取到教训,恋爱中哪有什么第三者的帮助,更多的是电灯泡独自酸涩罢了,丁烟板着张脸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如果你喜欢她就拿出点诚意出来,但也不要死缠烂打,祝你好运吧。”
丁烟拐弯进了家街边的咖啡厅,留给风子豪一句话,“时间到了,你们现在可以下课。”
覃彧还是很不喜欢那个骚包的风子豪,尽管他似乎已经不粘着丁烟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