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彧,你认识我们总院的院长吗?”厨房偏西式,中餐油烟很大,丁烟做的晚饭显得很寡淡。不过西早彧做完手术没多久,清淡点更合适。
主食是一小碗杂粮调味饭,丁烟在里面加了豌豆胡萝卜丁,再撒上海苔和芝麻,五颜六色倒是很好看。
“院长...田所英树?”西早彧咬住筷子尖端沉吟一阵,“之前和厚生劳动省开会的时候有见过两面,但是不熟。”厚生劳动大臣他倒是算熟,田所英树只是京都医院的院长,没有直接见过。
丁烟没给自己盛饭,就着味增汤吃完一块煎鱼便放了筷子。原主看起来显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太胖,脸上堆着肉,可能十几岁看着可爱,现在搭配上老土的衣服又没什么气质,少吃点应该能减下去吧?
“之前在医院里你不是随口胡说的吗?未必真想攀关系。”西早彧说着便笑了,“不介意你吃软饭给我当家庭主妇。”
“贫嘴。”丁烟睨了西早彧一眼。
系统在升级中,面板一直打不开,到现在还不知这个世界的任务会是什么。医院每天都会有人去世,会是医疗事故?还是别的什么......
“也不是不行...”她喃喃道,“就怕突然有一天,走地没有预兆。”
西早彧喝完了碗中的汤,瓷碗的碗底触在桌面上,“叮”地一声。
不能确定的未来就随它去吧,“是和任务有关吗?田所英树这个人中规中矩,如果真的要详细了解,明天我找人去查。”西早彧拿着筷子,手指骨节分明,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太瘦了。
“今天偶然听到,我们医院里确实有个小护士是他女儿。不同一个姓,但八成是了。”
西早彧挑眉,“不得不承认,你听墙角的能力确实一绝。”
丁烟收起两人吃完的碗,“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毒舌?”
西早彧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丁烟面前,他高她很多,欺身而上。
丁烟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拢住,手上还端着碗。她被他掐住手腕举到高处,下唇被衔住,一阵湿意。
半晌西早彧才放开她,贴着脸问道,“中毒了吗?”
“嗯?”丁烟被吻地有些出神,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噗,如果是笑话的话,也太冷了吧?”
西早彧从丁烟手上接过摞起的瓷碗,但另一只手依然不放过她,“那你刚在笑什么。”
丁烟的面颊被他盯得有些发烫,偏头不敢再对视,“快走开啦,还让不让我洗碗了。”
“唔...”,西早彧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早知道就不给阿姨延长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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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桥映叶的病情,田所英树的手术暂定两种方案。
肺动脉血栓内膜剥脱手术方案和肺移植,如果田所英树之前没有用总院那边的新药,那么一起剥脱手术就能解决。
但他用药时日已久,甚至出现心脏衰竭,手术风险升高很多。总院因为新药宣传一直压着这事,他转到第二分院后才检查出来。本想已经成为神话的高桥能主刀,那剥脱手术就不存在问题......
肺移植是最终方案,但田所英树的直系亲属要么就是肺部曾做过手术,要么就是适配不理想。六十来岁的他身体情况能称得上糟糕,就算有肺源供体手术后的风险是否大于益处还很难说......
就算高桥映叶留下来,也难保她本人不会在术中出现问题,之前那个开颅手术她就已经用药坚持着,病情肯定恶化了。
医院里最大的希望就是田所英树的私生女,还得找丁名烟有香谈谈。
之前还以为是棋高一着,现在看来真是草率的决定,怪不得总院那边一直保守治疗,自己的这一步是否也在他们的算计里面?
福山和也咬起了手指甲——从小时候起就留下的习惯。
秘书踩着细高的鞋,黑丝隐入包臀裙中,她靠着墙壁不停地变换着动作。若是往常她早就不是站在门边的墙壁旁而是坐在院长办公椅的椅柄上,自从那个叫高桥映叶的外科医来第二分院打工之后,院长的事就一天比一天多,接见的人身份也越来越高。
说不清这是不是好事,如果她也能跟着福山和也高升并且保持现状也不是不行,但他明显不是长情的人,喜新厌旧——她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她就是踩着之前小秘的肩膀上位来到京都第二分院的。
“院长有烦心事?要来杯咖啡吗?”小秘书缓缓靠近福山和也,刻意地将手臂贴住他的。
福山和也压根就没正眼看她,秘书本想佯装生气闹闹情绪,垂眸看去发现他甚至已经咬破手指前端。
小秘书一个激灵,踮起脚尖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