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殿之上,一众朝臣正在上朝。
每到一年的年关将近,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繁琐政务要处理。
饶是李二陛下自认为年富力强,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坚持下来,却也感觉太阳穴仿佛要爆炸了一样,突突突的直跳。
此时,他倒是有些怀念摆放在丽正殿的那张椅子了。
虽然从自家那个混小子那儿弄到这个椅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过在上朝的时候,众人却依旧按是此前的跪坐。
这跪坐的时间一久,两腿酸麻不说,一旦突然要站起身来,气血稍微虚弱的人,就很容易出现两眼一黑的状况。
就在刚才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老臣子在站起身来禀告事情的时候,就这么晕了过去,倒是让一众侍卫手忙脚乱的。
“陛下,在以往的这个时节,正是长安城内流民数量最多的时候,这些逃难而来的人,您以为该如何处理?”
右仆射房玄龄在一众大臣中的年纪,毕竟还不算大,此时站起身来,倒是晃都没有晃一下,说话的声音洪亮。
这个情况,倒是让那些垂垂老矣的人很是有些羡慕。
而听到有人说话,李二陛下也睁开了眼睛,沉声问道:“玄龄,以往对待这些流民,朝廷是如何应对的?”
“回禀陛下,无非就是广施粥棚,或者安排就近的百姓们接纳,又或者是让长安城附近的寺庙收容……
待到来年春季,再让底下的官员们安排人,登记这些流民的具体身份信息,然后一并遣返他们的原籍……”
看来房玄龄是做了功夫的,此时听到李二陛下相问,半点迟疑都没有。
“唔,既然如此,那就依照惯例吧!此事由玄龄你着手安排,这些流民虽然不是长安本地人,却都是朕的子民,万不可懈怠了。”
“是,陛下!”
房玄龄应承了一句,退了回去。
这边的房玄龄刚刚坐下,那边的户部尚书戴胄,又站了起来。
“陛下,已经临近年底,户部这边有大量诸如税收、赈灾、粮草调度等的账目需要核对,但户部毕竟人手有限,您看能不能从其他处抽调人手过来……”
听到戴胄这么一说,李二陛下也是点头。
这些账目核对中的繁琐程度,他也是深有了解的,自然应了下来。
一桩桩、一件件,整个大唐核心机构,就这么急速的运转着。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眼看着已经没有人再站出来。
李二陛下摆了摆手,道:“既然诸位爱卿没有其他事情要禀,那就先散了吧!房仆射主要管制长安城内的流民事宜;
而诸部的各尚书,则从各自部门抽调盘算好手前往户部,配合户部做好今年的账目盘点核对工作……”
“陛下,微臣还有事要奏!”
就在李二陛下以为可以稍微的轻松一下,诸位大臣也是忍着肚饿、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
一个人从人群中挺身而出,大声道。
李二陛下定睛一看,这人是一个姓卢的言官。
言官的官职不算大,但有风闻奏事之能,而李二陛下历来是一个喜欢被‘谏’的人,他对于这些言官态度也是非常优渥。
“哦?不知你还有何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