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爵城的主殿大厅内挤满了人,穿长袍的神职官,全副武装的骑兵,衣裳华丽的贵族,蓝裤红衣的侍从
泽伊坐在主殿台上,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少爵,教会已经宣布对米勒的审判将施行不延期执行法案。”
所谓的不延期执行法案,是专门针对教会特殊犯人的。为了以防他们因生病、逃亡等等意外事故而逃避教会审判。那几个老家伙的上一任老家伙便搞出了这么一套法案。为的是当事人不出席教会法庭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有权对犯人的罪行施行审判。
泽伊打了个哈欠,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漫不经心地扫过下面那个说话的人。
“你说什么?”
“教会决定对米勒的审判施行不延期执行法案。”刚才说话的那名神职官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不延期就不延期呗,你们一大早叫醒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几名神职官相互看了看对方,用一种微妙到不易察觉的弧度摇了摇头。泽伊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对于他这个黄爵未来的继承人,他给他们的感觉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目前为止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以诺未来的储君给教会一种可控感会让主教大人心情舒畅。
“那少爵是不反对了?”
说话的老头是教廷神宫,主教大人身边最得力的十大门徒之一。泽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更大的哈欠,“我为什么要反对?就因为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吗?”
他的反问倒是让几名神职官无话可说。见谁也不再说话,泽伊道,“我跟他是有点儿交情,毕竟同师同门十来载,说完全没有交情那都是假的,但这次他做出这种事来再好的交情我也得公私分明不是?”
底下的几只老狐狸眼睛都跟排雷机似的将泽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瞄了个遍,他们是主教派来探他口气的探子,这点他非常清楚。瞬间,大厅里的氛围变得扑朔迷离,直到那位教廷神宫开了口。
“少爵,听说米勒病得很重,用过药以后高烧依旧不退,主教提出此案也是迫不得已。”
病重那是肯定的,不重他就不会在昨晚冒着风险把米勒送往蕾娜府上了。但主教大人的迫不得已就有些说不通了,他老人家是迫不得已想除掉米勒吧?免得他死在审判以前他们还不能给蓝爵一族罪加一等,毕竟跟个死人较劲让他们脸面无光。
泽伊心里虽然对米勒目前的健康状态跟处境非常焦虑,但说出口的话依然得表现出轻描淡写。“是吗?会死人吗?”
“回少爵,这人在露娜小姐家,除了他们的人最清楚他目前的状态外恐怕没人知道了。”
泽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们在怀疑他,那几只老狐狸从见到他开始就全程警惕着他的每一句话跟每一个表情。昨晚,他把米勒从地牢给带了出来,用的那张证件上的人名就叫泽伊。这种巧合让教会的人第一时间会怀疑到他也无可厚非,但他觉得最危险的东西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昨晚的那张证件有真的一半也有假的一半,真的是那钢印的确是教会自己盖的,假的是上面那人的资料全是假的。他让那证件上的人跟自己重名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教会的人查那证件时可以明目张胆进入调查程序。但正因那人跟自己重名,他们在做这事儿时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