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怒气,命人四处收拢残兵,一名副将不识趣地道:“王爷,主子还在城内,末将愿带五千人马,救出他们。”
“你他妈眼睛瞎了,救得了吗?”豪格破口大骂,一脚踹倒他,怏怏而去。
没有了援军,内城的鞑子越来越少,巴哈纳自知今日有死无生,催动战马奋勇冲杀。
忽然迎面杀来一人,长枪泛起点点繁星,巴哈纳认出是那陌生人,慌忙侧身用长刀隔开,枪锋余威犹在,刺死一名鞑子。
李成栋收回长枪,摸了摸脸上的鞭痕,哈哈大笑,“今日让你见识见识奴才的厉害。”
巴哈纳手臂被震得发麻,心生怯意,“你是何人?”
“你爷爷叫李成栋!”李成栋一枪刺去,两个回合不到,便震飞了他的长刀。
“将军饶命!”巴哈纳话音刚落,胸膛已被长枪贯穿,李成栋不待他尸体落下,抢前一步,拔刀割下了他的头颅,仰天长笑。
一众鞑子慑于他的神威,胆战心惊,被明军一拥而上,乱刀砍死。
唐通从巴哈纳的服饰认出此人身份不凡,埋怨道:“将军为何不活捉此人?”
李成栋满不在乎,“鞑子都该死,杀了一了百了。”
唐通暗暗觉得李成栋有些擅作主张,却不便直言。
他虽资历较老,又是德州的主将,奈何李成栋的兵力是他的数倍,而且此战获胜,李成栋功不可没。
两人这才发现阮大铖不见踪影,唐通有些慌乱,阮大铖已证实自己不是叛贼,又是礼部侍郎,真死了不好交差,急得大声呼唤,又令士兵四处搜寻。
“本官在这里!”阮大铖从几具尸体中爬了出来,他见战况混乱,赶紧躲进了尸体堆,只有手掌受了点伤,也不知道混战中是被马踩的还是人踩的。
他捂着右手,怒视李成栋,“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成栋陪笑道:“都是末将多疑,请大人见谅。”又献上巴哈纳的首级道:“大人立下奇功,实在可喜可贺!”
阮大铖顿时眼睛亮了,翻来覆去把玩一会,笑道:“你们可知这个狗鞑子是谁?”
“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此人叫巴哈纳,是满洲都统,正一品武官,也是豪格副帅。”
唐通和李成栋俱是大喜,没想到抓了条大鱼,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便嚷着给皇帝报喜。
报喜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抢去?
阮大铖为官多年,深知此中精髓,一口揽了下来。
唐通也想派人送战报,不过官职大小摆在那里,委婉道:“大人有伤在身,还是先行歇息几日。”
“不妨事!德州就有劳两位了。”阮大铖毫无商量的余地,想想又道:“可千万守住了,免得圣上担忧。”
李成栋扬眉道:“大人放心,谅豪格不敢再来!”
唐通不敢再说,命士兵将首级用石灰硝制好,派了一队军士护送阮大铖回南京。
得知河南战况的赵君虎心情大好,没有全境收复有些遗憾,但他不贪心,本来就是天上掉的馅饼,能吃多少是多少。
而且朱聿键表现惊艳,进退得法,既能胁迫刘良佐,还懂得见好就收,不和田见秀硬拼,总算不枉自己跑一趟凤阳。
还给了个意外的惊喜——刘四海,只是因为路途遥远,加上脚筋被挑断,他到南京时人已昏迷不醒。
赵君虎本来打算直接杀了,想想他是刘良佐的侄儿,说不定以后能牵制刘良佐,正如朱由崧的作用一般,便命人给他治伤,扔进诏狱和朱由崧作伴。
韩赞周进了暖阁,苦着脸道:“陛下,不知明日上朝可有决断?”
赵君虎又开始头疼,上次他去看研究院的事情已经传开,得知皇帝原来装病躲着自己,一众臣子倾巢出动,加紧了围追堵截,每日轮流守在宫门口,等着揪出皇帝。
这可苦了韩赞周,为了拦住想进谏的大臣,不知道编了多少借口,费了多少口水,挨了多少骂?
“明日就上朝吧!”赵君虎觉得老躲着也不是办法,再不答应,韩赞周估计会疯掉。
“奴婢这就去准备。”韩赞周果然喜笑颜开,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赵君虎继续埋头写写画画,为授衔仪式做准备。
军旗的图案已经想好,最棘手的是军歌,曲子还好说,他决定用《ConquestOfParasise》,歌词就只能自己琢磨了,这件事没人帮得了他。
第二日的朝会正式开始,赵君虎端坐在龙椅上,准备迎接众臣的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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