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什么?直接上去查看就是。”又一人粗声砺气,便欲上来,似乎被雍黎的护卫拦下,一时外面有些杂乱。
连亦仗剑而立,语气不擅,“我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奉谁的命令,我们主子的马车不是谁都能随意查看的。你们若执意要搜查,请先请了陛下的旨意来!”
“所以,你有什么条件?”华烨到底是聪明人,外面局势一触即发,而雍黎却安坐不动,这种情况下若还不明白雍黎的意思,也枉费了华家先老家主十几年倾心的培养了。
雍黎也不兜弯子,开门见山道,“玉戟门。”
“你也知道玉戟门前些时候被剿,那谁已死,而这玉戟门令兜兜转转到了我手里,而我如今无暇分身,我需要一个人替我接了这麻烦事。”
“所以我这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力?”华烨笑意颇深。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雍黎仔细听了听车外情形,继续道,“你要的那个关于合珠答案,就在玉戟门中,你可自己去查;更何况,这玉戟门本就是你华家的,你不想收回去?”
雍黎语气平常,甚至完全没有带出一点劝说蛊惑的意思来,华烨有些琢磨不透她这般态度。
外面冲突已起,兵戈剑戟碰撞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而连亦和璟王府的两个护卫显然不敌对方那么多人。雍黎却丝毫不在意,她看着华烨,神色宁然,似乎一切决定都只是在等他一个态度。
华烨不过思索片刻,苦笑,“到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诚然。”雍黎微微一笑,左手伸出窗外轻轻一弹,隐约有什么松开的声音,随即有清脆的笛鸣划过。
随着那声长鸣,从暗处冒出了一队人,皆是玄衣劲装,气势冷肃,那些人以极快的速度加入到打斗。
随着这群人的加入,外面打斗很快呈现一边倒的局面。雍黎透过半掩的窗缝,看了眼场中局势,漫不经心吩咐了句。
“省点力,留着他们的命。”
不过向来出手必杀的未晏,再怎么省力,不过半柱香时间,那群人便已经一个个去了半条命。
为首的那位京畿卫的小队长被压制在地,还不忘恶狠狠地叫嚣,“你们是什么人?敢公然围截官兵,你们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是你们,区区京畿卫,敢伤我家主子,你们有几个脑袋!”连亦一剑再次将那小队长拍趴下去。
“昌王殿下亲自下令,你们,你们……”
那小队长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远处几骑飞奔而来,为首那人显然是除了掌着京畿卫在其他方面没什么存在感的荣安伯王彦。
王彦匆匆下马,对着马车行了一礼,恭敬问,“可是公主殿下车驾?”
“荣安伯维护京城治安,向来辛苦,本宫这边小小冲突怎敢劳动大驾。”
隔着车帘,雍黎的声音不大不小,王彦却听出了她平淡甚至含笑语气中的一丝冷意,忙上前两步,躬身道,“属下无状,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那便请荣安伯给本宫一个说法吧。”雍黎道,“本宫的车驾,贵司所属说查就查?当真视我璟王府和华阳府于无物?”
“殿下误会了,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就是脑筋直,不会转弯,并不是刻意阻拦殿下车驾,这件事我必给您一个交代。只是京中这两日潜进贼人,危害京城治安,陛下极为重视,昌王殿下亲自督促京畿卫行事,今日冒犯之处,请殿下体谅。若殿下没有不方便之处,还请稍开门窗,臣感激不尽。”
雍黎手指在小案上微微敲了敲,道,“既然荣安伯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宫自然不会不近人情。如今已至年下,本宫作为甥女,也该上门拜访拜访本宫的舅舅了。”
她停一停,继续道,“不过今日我是没那个兴致了,若荣安伯您执意要看上一眼的话,我可在这里等着,等您进宫请了陛下旨意来,届时别说是看一眼,就算您是想把这马车拆了砸了,本宫也不会多说一句。”
听她这话,王彦脸色不太好,他拱了拱手,“殿下不让,微臣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您请。”
“还是荣安伯明白事理。”雍黎不痛不痒地客套了句,敲敲车窗,唤,“连亦,回府。今日这件事,遣人去陛下那边说一声吧,我虽没什么,总不能让荣安伯难做。”
王彦脸色越发难看,却不能多说什么,只得带着京畿卫属下退让一边。
荣安伯是太祖时封的爵位,原本是郡王爵,这几代下来慢慢也就降封至如今的伯爵。如今的荣安伯府已不及百年前繁盛,王彦此人于朝中又没什么建树,不过这两年接了京畿卫,才在朝中慢慢露出些头角,成了各方拉拢的对象。
不过如今这局势……
雍黎惋惜地往窗外王彦的方向看了看,是随波逐流,还是逆流以待,貌似这位荣安伯并不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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