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收到成安帝书信时便知道他的意思,成安帝是希望自己替他来见一见这个幸存的带着关于华阳公主一些事情书信的昔日华阳军旧属,其实即便没有成安帝的那封信,雍黎自己也是想见一见这个人的。
母亲去后,她对一切关于母亲的事情都似乎带着一些执念,对所有知道母亲旧事的人都有一种迫切想要一见的期盼。
克芳被安排在晏城西的一处小院子里,虽然不大,但很有寻常百姓的生活气息。
曾经的华阳军参事,在浑浑噩噩近十年之后突然大梦初醒,在完成了自己的责任使命之后,似乎很享受如今这般自在的生活,他将临街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开了家豆腐店。
雍黎和谢岑到街头时,看到两鬓有些斑白的男子卖出今天的最后一块豆腐,然后一边打扫整理,一边很是友善地同周围街坊聊天。
“先生。”雍黎走过去。
克芳抬头见一年轻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讶异,摆摆手,“不敢当姑娘‘先生’二字,姑娘找老朽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克芳不明所以看着眼前年轻男女,皆是气质不凡之人,突然想到什么,将扫帚往墙边一搁,让开路,“两位里面请。”
进去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打理地很有条理,靠着一个葡萄藤架下有石桌凳,模样有点粗糙,看样子是从哪里淘来的,难得的朴拙素净。
雍黎也不进去屋里,就在院子里停住了。
“参事大人,愿不愿重入我华阳军麾下?”
克芳原先还不确定,当下心里确定是陛下的人,遂拱手一拜,复推辞道,“您抬爱了,老朽痴痴傻傻近十年,恐难当大任,只愿在这城中守着一方小院安生度日而已。”
他停一停,看雍黎面色无异,又道,“但我毕竟是当年华阳旧人,陛下若有何吩咐或者想知道什么,二位只管说出来,在下必不敢辞。”
雍黎笑笑,并不强求。
“不是陛下让我来的。”顶多就是他没有明着让自己来,而是非常隐晦地给自己那封信,明显就是笃定自己不可能不来。
“不是陛下?”
克芳再次惊诧,反反复复打量着眼前女子,心中盘算不已,在他猜测雍黎是昌王的人还是雍明之的人时,却听眼前女子又道,“您年前应该与我祖父见过,但我此次来也不是因着祖父之命,仅仅是我自己想见见您,不知您可否与我说说那封信?”
“您是……”克芳睁大了眼睛,他虽疯癫了这些年,但清醒之后自然也知道了当年事情最终的结局,也知道璟王府孙辈就剩下一人,“宣阳公主?”
雍黎点头,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点也不想多说其他什么废话,直入主题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木瀛副将何时写那封信?为何要写那封信?他当时让你将信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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