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着急,这个折子我先看看,明日朝会上你再详说。”成安帝将那折子往书案上一按。
雍黎想想觉得也行,更何况有些事想必黎贺和安鹤翼已有奏表上达,估摸着也不需她再多加赘述。
“我今天进宫时在宫门前被陈通拦下来,我给他透露了点消息,韩附北的事郑氏一派并无切实拿得出手证明卫英就是那位自尽身亡的陈国将领的证据,他们想做的无非就是给我和父王添点堵,若陈通不再插手,想来没多少时日那声音便能消退下去。只是祖父与卫英如今人在陈国,我还是有些担心。”
雍黎临走时想到这事儿,还是开口跟成安帝说了。
“无怀先生游历时素来都是遮掩了身份的,陈国上层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更何况你既然留下韩附北,就早该做好他终有一日会被揭穿身份的准备。”成安帝觉得她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地还是不够周全,“你若想将他留在将来与陈国的战场上,安排在哪里都好,何必让他跟在老王爷身边?”
雍黎默了默,道,“将来与陈国必有一战,与陈国一战可能他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但却不是非他不可。我救他,不过是因为母亲罢了。”
成安帝摇摇头,叹息,“你呀,遇到跟你母亲相关的人或事便会生些执拗。”
“我让祖父带他去陈国,一来是保他性命,二来是让他亲眼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看陈国的政治黑暗,断他最后一点念想;三来,也是存了试探之意。”雍黎神色有些冷,“若他在经历这些之后仍然对陈国有哪怕一丁点留恋,我便不会用他,也不会再保他,他是生是死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很好。”成安帝抚掌,满意笑赞,“我原本就怕你走不出,你既有这般周全的考虑,我自然不必再担忧,左相一派那边有我压制,翻不了天去。”
成安帝很满意她能做到如此,当初雍黎说要留下韩附北时,他本是不同意的,作为上璋之主,他也没有立场去留下一个敌国将领,尽管这个敌国将领已被他自己的祖国放弃。但是他却同意了雍黎的要求,虽是本着对她的信任和放手,但他绝不可能没有没有一丝一毫动作。
若韩附北真能一心归于上璋,即便雍黎不出手,他也自有办法堵朝野上下的嘴,甚至让他顶着卫英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站在上璋的朝堂之上。
“那便多谢您体恤了。”雍黎有些漫不经心,“我去过晏城了。”
“如何?”
“晏城的螺贝很好吃,鳜鱼也很肥美。”雍黎随口答。
成安帝被她这心不在焉地回答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合着你是尽顾着去吃了,我是问你可见着那个华阳军参事了。”
“见着了,他没有问题。”雍黎撇撇嘴,“但是晏城有昌王安排的人……,而且我发现,可能很早之前就有长楚之人将目光放到上璋来了。”
“果然。”
“您知道?”雍黎挑眉。
“上璋偌大疆土,谁能保证完全没有他方势力的潜入?就像陈国与长楚,不也早被未晏秘密渗透?”成安帝倒是淡定而无所谓的态度。
雍黎可不信他这一笔带过的轻描淡写,当初他将晏城封做自己的汤沐邑,也绝不可能仅仅因为晏城风光秀致是有名的鱼米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