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除了顾家姊妹外,似乎顾家小一辈的小姐中也有个进了宫的,你还记得她是谁?可有子?”雍黎问。
“是顾凛长兄唯一留下的一女,比顾凛长子顾云图年长十来岁,顾凛长兄早逝,只留这一女也算是跟在顾凛这边长大的。这女子也就是长楚皇三子谢竭生母,据说在长楚帝身边位分不算高,原本她生了谢竭后也该是能母凭子贵的,可偏偏也和她的两个姑母一般薄命,因产子而死,后来谢竭便给宫里另一妃嫔抚养。”
“这般看来钟灵毓秀的顾家女子大概确实是生而不顺,不得天年。”雍黎有些惋惜道。
“是,据说这顾家是血脉上流下来的毛病,女子于生产一事上都不十分顺利。”连亦将知晓的消息又多说了两句给雍黎听,“顾家女子难产之说这两代也遇见传扬了出去,尽管顾家爵位仍在,在长楚也算是传延百年的鼎贵人家,但有些显贵人家择媳时却还是可以避开了顾家,顾家嫡系上一辈不是就还有两位小姐年近三十还未许人家。”
雍黎却没想过顾家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遗传的毛病,顾家女子产子居然真的都是以命相搏。
见雍黎沉默,连亦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关系,笑起来,“只是这顾家与谢家倒也奇怪,姊妹各侍父子,而姑侄却又能同侍一夫。”
“这样的事,历朝历代也不是少见的,不必大惊小怪。”雍黎漫不经心道,仔细想了想,忽又自言自语,“唔……只是我总觉得还是哪里有些奇怪呢。”
并未想到什么,雍黎看看天色,有些阴沉了下来,吩咐道,“要下雨了,把那家伙挪回马车吧。咱们车马往前面官道上赶赶,不要停在山石壁附近,小心雨后塌方。”
近来这些天天气都不太好,时常便有暴雨,好在他们赶路的了两日都是夜里有雨,白日里行路倒也没什么大的阻碍。
“祝词去了有一个时辰了吧,还没回来?”
这再不回来,若是要绕路的话,怕是今天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一个村镇。
“前面乌龙村虽不远了,但也有些山路,祝先生来回也需要些时间,咱们还要再等等。”连亦道。
今日早上方收到的消息,去寄阳必经的乌龙村也被朱缨军所占,雍黎本意是走一步算一步直接过去,到乌龙村看看情况再做打算;祝词却主张从夜鸣洞那边绕过去,虽多花上两日时间,但妥当些。
二人谁也没说服谁,最终各退了一步,雍黎他们在此等候,祝词带两人先去乌龙村打探打探情况,如果前面朱缨军控制不算严,他们还是从乌龙村走;如果乌龙村确有异常,便从夜鸣洞那边绕路。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祝词还没有回来,而大雨却已经过来了。
好在他们以行商的身份做掩护,车马倒有几辆,也备了些夜宿的帐篷,众人便在四周分散躲雨去了。
雍黎与连亦觅铎二人坐在马车上,旁边一臂距离的一辆车里坐着顾长盈和几个护卫。
雨有些急,马车帘子垂着挡着风雨,因而车内很暗,雍黎也不做什么了,只便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虽是闭目养神,她脑子却一点都没停,祝词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甚至没传回什么信号,一定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