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你贫了。”雍黎朝黎贺道,“你若要出城便早些走吧,莫浪费时间了。你纵然无事,我可也不是闲的。”
黎贺一笑,让开路,“前面便是广陵涛了,你自己小心些,让人传个信回璟王府,安排个车来接你。”
“有劳安王兄挂心。”雍黎点头,见他身姿矫健地上了马,又客客气气寒暄两句,才见着黎贺带着人离开。
雍黎算是明白了,今日与他这偶遇,或许确实是偶遇,但偶遇之后地试探也确实是试探。
不得不说,黎贺是成长了,至少比起之前尚有些傻白天真的皇二子,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不二储君人选的安亲王,这段位可真高了不只一点半点。
往前走了不多远果然便是广陵涛,早晨的广陵涛或许没有白日里或者晚间那么人潮喧闹,但也有好些馋广陵涛精致的早点的吃客们已经早早地寻了好位置坐下,准备好生吃上一顿了。
进了广陵涛地大门,果见得来得早的吃客们多挑了临街的位置,也有特地占了二楼临窗雅座的,早点还没送上来,也都矜持地慢慢品着茶。
店里很有眼力见地掌柜的,见着雍黎进来,忙快步迎了上来,什么也没多说,便将人往里面引。
沿着千家诗长廊走过去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来,吹得廊下的千家诗迎风簌簌,然后一张纸飘飘地落了下来,正往雍黎脸上糊过去。
雍黎伸手一接,展开一看,上面笔封稚嫩的两个字,“佳时。”
沿着千家诗长廊走过去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来,吹得廊下的千家诗迎风簌簌,然后一张纸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正往雍黎脸上糊过去。
雍黎伸手一接,捏在手上展开一看,上面是笔封稚嫩的两个字,“佳时。”
而“佳时”二字之侧,有力透纸背的墨迹,雍黎将那张纸翻过去,上面郝然写了两行字。仔细读来是两句未曾完成的诗,诗句不完整,但诗意是有的,甚至因为句子的不完整,反而就短短两句生出无限的意味来。
又反复默读了两遍,雍黎伸手重新将这纸张卷好系回长廊上去。
进了内院,雍黎也不要那掌柜的引路了,这里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来了,算是熟悉的,总不至于会迷了路,况且席岸又是个不爱动弹的性子,自己那屋子住了便从没挪过窝。
进去内院时必然会经过席岸专用的器具齐全装饰雅致得堪比书房的小厨房,雍黎下意识地便去小厨房门口走了一走,发现今日难得席岸破天荒地没有钻在屋子里,研究他那些花样百出的看起来精致到极点,吃起来并没那么惊艳的糕点。
拦住了一个院子里浇花的使女,简单问了两句,才知道这家伙是还没起床,雍黎便径直往他起居的皓月轩去了。
一进去内进的院子,果然见得皓月轩门窗大多紧闭着,只有靠西边卧房的隔间处一扇窗户虚虚掩着,并没有关严实。
雍黎直接走过去,伸手便敲窗户,一边敲,一边道,“已然旭日东升了,你还不起来么?”
她这话一出,并没有立即得到席岸的回应,反倒是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以及有些微慌乱的语气,“是谁?”
雍黎不答,反而有些了然地暗自笑了笑,只照旧对席岸朗声道,“看来是我这个恶客扰你好事了,歉甚歉甚。”
她边说着,也不等席岸回答,便要往外面走,里面却传来席岸有些匆忙地声音,仿佛是一边匆匆穿衣服,一边急忙往外走的样子,“您请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便来。”
“不急,我在园子里坐坐。”话毕也没再等席岸说什么便往外面园子走了。
席岸出来得倒是快,雍黎在园子里找了个地儿坐下,还没半炷香时间,他便匆匆出来了。
“您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
“失眠,出来游荡,正路过这里,过来蹭个早饭吃。”雍黎随随便便敷衍过去,目光却别有意味地看着席岸,语气也是几分打趣,“倒是你,是觉得长夜漫漫,还是觉得春宵苦短?”
雍黎觉得自己这一夜运气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尽看着他人桃花盛开,一个情窦初开的林轶还不够,这边又来一个……
席岸尴尬地摸摸鼻子,知道方才的事情雍黎是误会了,正欲解释,雍黎看他面色怪异不同寻常,又打断了他,“你这花丛老手,怎得今日这般……羞涩模样?说来你也是到年纪了,若是想成家,我定然包个大大的红包。怎得?那女子是什么身份?”
“不……”席岸无奈。
“莫非身份低微?是府中侍女?还是……”雍黎又打断他,“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身份低一些也没什么,只是三媒六礼,你莫委屈了人家姑娘家……”
“您真是……”席岸对今日尤其显得有些亢奋话多的雍黎,表示了十分的不适应,只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也打断了她的话,坦白道,“那女子只是府中侍女,我昨日因故受了点轻伤,早上起来时不小心伤口裂开了,让她给我换个药的,您这是多想些什么?”
雍黎不置可否,她倒不是对席岸的情事有什么兴趣,但若是席岸真的要结婚成礼了,她大约才会觉得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可严重?”雍黎打量了他两眼,觉得他行动间还算正常,只是右边手臂垂在袖子里,有些僵直不敢大动的模样。
席岸摇摇头,轻轻抬了抬胳膊,无所谓道,“不重,些许皮外伤,养几日便好了。”
“怎么搞的?”
“在外面行走办事,偶尔受些小伤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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