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迟迟不做应答,王昝有些尴尬。
不得已只能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凤凰儿推了推她:“棉棉姐?”
阮棉棉醒过神来,提高声音道:“时辰还早,咱们在城外找个饭馆打尖儿,休息一阵接着赶路吧。”
王昝一甩马鞭,马车很快又飞驰起来。
在城外一家普通小饭馆用过简单的午饭,又买了一堆大馒头,一行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他们调整了次序,张敬先的马车朝前,王昝的马车在后。
倾听着车轮单调的声响,靠在车壁上的阮棉棉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再多的屈辱也是统治者造成的,同城池本身有什么关系?
自己穿越到了和历史上不一样的宋朝,那是不是说明那个宋朝就不存在了?
既然那个宋朝不存在了,“澶渊之盟”这个屈辱是不是也就不存在了呢?
没有北宋南宋,也没有辽国、西夏、金……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自己又开始杞人忧天了。
如今的中原大地上大宋与大燕争雄,旁边肯定也有人虎视眈眈。
只是这些事情同她阮棉棉有什么相干,她又有什么本事管得了。
“棉棉姐,你在想什么?”凤凰儿在一旁已经观察她半天了,总觉得今日她有些不寻常。
阮棉棉不答话,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一瓶香膏,挖了指甲盖大的一小团后,突然一把将凤凰儿拉进怀里,强行把她的小脸搓揉了一遍。
“棉棉……呜呜……”凤凰儿用力挣扎。
阮棉棉一本正经道:“这就是你吹风晒太阳的后果,我要是不管你,用不了几日你就会变成一个小黑炭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凤凰儿用手摸了摸被搓成了粉色的小脸,嫌弃地嗅了嗅香膏的味道。
阮棉棉假意斥道:“我这可是十两银子一瓶的茉莉香膏,给你抹的这一大团起码值两百文,付钱!”
凤凰儿嘟着嘴道:“这次出行你都没舍得拿金子去换银票,用的全都是外祖父给我的钱,还好意思说……”
“哟嗬,小姑娘离开京城不足两天就学坏了?”
阮棉棉觉得这个样子的小凤凰太有意思了,就像是……
对了,就像是现代那些被父母挪用了压岁钱的小孩子!
啊呸呸!
她阮棉棉才没有那么下作,挪用小孩子压岁钱,这种事情她才做不出!
两人正闹得欢腾,车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响声。
紧接着又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和男人吼叫的声音。
阮棉棉反应极快,顺手一把将凤凰儿揽进怀里。
果然没过多久,她们的马车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王昝手上一用力,马车停了下来。
阮棉棉松开凤凰儿,掀开车帘子道:“怎么了?”
王昝道:“像是前面遇到滚石,马匹受惊了,夫人稍候,属下去看看。”
窝在马车里快两天的阮棉棉早就受不了了,她转头对凤凰儿道:“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的马车也动不了,在这里窝着难受得很,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凤凰儿自是没有异议,随着她一起跳下了马车。
母女二人跟在王昝身后,很快就来到了前一辆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