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没有亲耳听过当年那些流言,也没有亲眼见过那些场景。
但从卢氏、阮大将军以及司徒曜讲述的那些事情中不难听出,“阮氏”在嫁入成国公府之后,一直都在努力做一名贤惠的妻子,孝顺的儿媳。
尤其是吕氏和青青出现前的那几年,她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母老虎”这样的称谓,其实并不适合那个时期的“阮氏”。
而广元长公主之所以被人称为“母夜叉”,多半是因为她真的对那位慕驸马做了什么。
大将军嫡女身份虽然够高,但比起长公主依然有些弱了。
所以那些人私底下议论长公主的时候,难免会捎带着说“阮氏”几句。
甚至于因为身份的缘故,人家议论得更多的反而是“母老虎”。
几个月前那沈家五姑娘沈淑秀,不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么?
直到如今,棉棉姐已经是大宋的一品襄国夫人,议论声照样没有完全止歇。
所以,棉棉姐的确是躺枪了。
见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左未晞心里微微一紧,不免有些懊恼。
自己说这些做甚?!
不管怎么说司徒妹妹总是司徒家的姑娘,和寻常的贵女是不一样的。
她定然是生气了。
“妹妹?”左未晞摇了摇凤凰儿的肩膀。
凤凰儿醒过神来:“广元长公主对慕驸马做什么了,竟得了个那样的绰号?”
左未晞一愣,竟是自己想多了,司徒妹妹完全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嘛!
她抿了抿嘴道:“慕家没有爵位,慕驸马的父亲是当朝的户部尚书。”
凤凰儿眉梢微动。
户部尚书?
官职虽然不是最大,但和吏部尚书一样,手里是真正握着实权的。
“我方才听悦郡主说六年前她们一家离开了京城,是因为慕驸马外任?”
“哪里,我朝的规矩,驸马一律不允许担任要职。”
这规矩凤凰儿自是懂的,但什么时候“外任”竟等同于担任要职了?
“那他们一家人离京是因为什么?”
“慕驸马年纪和长公主差不多,成婚的时候已经二十出头了。
那么大的年纪尚未成婚已经是个异数,身边怎可能没有人伺候?”
说到这里,左未晞的眸光又一次黯淡下来。
凤凰儿安抚道:“姐姐莫要多想,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
左未晞笑了笑:“咱们接着说,长公主如何容得下那些人,大婚前便把那些通房给打发了。
那慕驸马虽是个文人,也没有在朝中做官,脾气却大得很,一时间两人便闹将起来。
可他太高看自己了,别说他根本不是长公主的对手,就连慕家的长辈们也出面压着他。
最终长公主还是顺利地嫁入了慕家,而慕家也开始过上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凤凰儿暗暗嗤笑,也难怪人家会胡乱联想,这位慕驸马同自家那个“渣爹”果然是有几分相似。
只听左未晞又道:“有了悦儿之后,夫妻二人倒是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过去的那些流言是再也抹不掉了。
长公主自是不在乎,可她心疼悦儿,不想让女儿过得不快活。
所以他们一家人便请了圣旨,离京后回了慕家在苏州的老宅。”
凤凰儿不解道:“既如此那他们为何突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