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的意思很容易理解。
那就是以绸缎庄的位置,在这一条街的店铺中,它是最不容易着火的店铺之一。
唯一的邻居是卖鞋的,两家店铺相邻的房间又都是库房,生火做饭的厨房隔得更远,根本不具备失火的条件。
可昨日这里却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个精光。
除了有人刻意为之,再也寻不出其他的缘由。
凤凰儿道:“隔壁的鞋店如今是怎样的情形,叶捕头?”
其实谁都能看得见,隔壁的鞋店虽然是最先起火的,却只烧掉了一半。损失的确也非常大,却远不及绸缎庄。
凤凰儿问的其实是鞋店里的人。
叶捕头也是聪明人,忙回道:“那鞋店看似损失不及盛姑娘的绸缎庄,其实不然。
他们店里的掌柜被严重烧伤,命虽然保住了,一张脸却彻底毁了,甚至还瘸了一条腿。”
“这……”凤凰儿欲言又止。
“姑娘矜贵,本不该让这些事情污了您的耳朵。您要是真想知晓本案的细枝末节,且等结案之后在下再与您细细分说。”
凤凰儿彻底说不出话了。
若非事涉自家的店铺,她哪儿来的闲工夫对这样的案子感兴趣。
本想把自己想到的一些真正的细枝末节告知他,以便能够尽快结案。
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微微颔首:“叶捕头事忙,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叶捕头抱了抱拳,自去寻别人问话。
盛迎岚给凤凰儿使了个眼色:“妹妹可是发现了什么?”
凤凰儿道:“算不上发现,只是有些怀疑,还是等我与殿下和世子商量后再说,以免姐姐胡思乱想。”
盛迎岚知道自己的确是有这样的毛病,抿了抿嘴道:“好吧。”
※※※※
同样的夜晚,城北的一所小宅子中也不平静。
二皇子赵珂看着眼前瘦成纸片人的沈淑秀,讥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蠢货!”
沈淑秀并不在意他有些恶毒的话语,浅笑道:“这么晚还邀约殿下见面,自然有要事相商。”
“就你这样的,也配商量要事?”赵珂觉得自己今晚当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上了这蠢女人的当。
沈淑秀道:“殿下非要用这样的态度么?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听听我究竟想要和您说些什么。
说不定还会有惊喜呢?”
赵珂一撂衣摆坐了下来,嫌弃地打量着屋子里那些粗鄙简陋的摆设:“说!”
沈淑秀道:“殿下,您之所以这般厌恶我,是因为贤妃娘娘的事情,可这件事细究下来,司徒箜才是罪魁祸首。”
赵珂嗤笑:“然后呢,你打算教本皇子对付长孙妃的办法么?”
真不是他想看不起沈淑秀。
实在是司徒箜的背景太过强硬,想要对付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连他们这样的人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眼前这个一口气都能吹飞的女孩子还真敢干?
他本以为沈淑秀是想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自己,和她一起去对付司徒箜。
孰料她却坦然道:“对付司徒箜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烦殿下。”
赵珂突然对父皇赐给自己的这个小姑娘生出了一丝兴趣。
“既如此,你今日邀我前来做甚?”
沈淑秀冷笑道:“想来殿下应该能看得出,我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