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熙沐浴好换过干爽的衣裳,凤凰儿已经让人把康莺接了过来。
时隔几年再次相逢,初见时英姿飒爽的姑娘如今竟落到如此惨淡的境地,赵重熙心下唏嘘不已。
康莺行过礼后,在凤凰儿下首落座。
赵重熙道:“康莺姑娘,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你就安心在此处养伤,一旦有了离亭世子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于你。”
康莺站起身道:“多谢殿下。”
赵重熙摆摆手:“话虽如此说,离亭世子的本事你最清楚,要想寻到他的踪迹并不容易。
所以我想请姑娘把你当初做暗卫时的联络方式,以及离亭世子行事的一些习惯告知于我,你觉得可行?”
康莺略一思索后便一口应下了。
如今她已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赵重熙和凤凰儿怕阮棉棉和司徒曜担心,把事情问清楚后便离开了田庄。
※※※※
不了解实情的阮棉棉已经担心了一整天。
听春桃说昨夜有人闯田庄,凤凰儿一早就急匆匆随段云春赶了过去,不免有些担心。
康莺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子,可谁又能小觑一个敢夜闯田庄的女子?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寻到自家头上的人,多半和那慕容离亭有些关系。
差不多到了晚饭时分,阮棉棉估摸着小凤凰和阿福今晚大约不会回来了,便打发了一名小厮去给太子妃送信。
司徒三爷和往常一样踩着饭点儿回府。
刚一走进琴瑟居,就见阮棉棉抱着小女儿在廊下转来转去。
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他却立刻就察觉了妻子的不安。
司徒笑年纪太小,尚不能体察母亲的焦虑。
此时她已经吃过饭,正吵着要下地走路。
司徒三爷紧走了几步,把小女儿从妻子怀中接了过来:“夫人这是怎么了?”
阮棉棉遂把昨夜有人闯田庄,今日一早凤凰儿便匆匆赶了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夫人莫要担心,今日天凉,咱们有话进屋里说。”司徒三爷用另一只手揽着阮棉棉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进了偏厅。
阮棉棉拧了个热帕子递了过去:“把笑笑给乳娘,你擦一擦手,咱们先用饭。”
司徒三爷依言把笑笑递给乳娘,就听阮棉棉又道:“午后阿福也赶过去了,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就是想着闯庄那人八成和慕容离亭有关,所以……”
司徒三爷轻笑道:“就是和慕容离亭有关又如何?咱们要相信箜儿和阿福,他们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的。”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你个死渣男的心真是大!孩子们有本事不假,可你也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么?
真是气死我了!”
司徒三爷忙道:“我这不是为了安慰你嘛,箜儿的事我几时敢不上心?”
阮棉棉道:“你少说这些好听话哄我,这件事连那些燕国人都搞不定,你上心又有什么用?”
她的话是实情,但司徒三爷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果真还是自己没有用,箜儿的事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他抿了抿嘴道:“夫人,你最近几日好像特别容易生气。”
被他这么一说,阮棉棉也感觉出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