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派出的几名宫人很快便来到了东宫。
她们和阮棉棉不一样,与负责守卫皇宫的几名禁军统领都颇为熟悉。
就连那些时常在宫中走动的普通的禁军,她们虽做不到每个人都认识,但也有一小半是眼熟的。
然而,今日在东宫门口负责守卫的那些人,她们却一个都没有见过。
若不是他们身上同样穿着禁军独有的服饰甲胄,她们都要怀疑是哪里来的人把东宫给占领了。
询问无果后,其中一名宫人匆匆回了永安宫,其他人则想办法打听关于太子妃和司徒六姑娘的消息。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韩皇后和阮棉棉总算知晓了太子妃和凤凰儿的动向。
听闻她们都被留在了德妃宫里,韩皇后面色难看地一拍桌案道:“又是那贱人!”
她的样貌和气质都与韩雁声颇为相像,此刻骂起人来把阮棉棉都吓了一跳。
她拧着眉道:“娘娘,德妃到底想做什么?”
韩皇后道:“夫人从前也见过那慕容晓芙,你觉得她这人怎么样?”
阮棉棉一心惦记凤凰儿,哪里有闲心和她谈论一个与她毫无相干的人。
但碍于此时是在求人,她不得不耐着性子道:“臣妾一共也就见过她几回,全都是在宫宴上。
瞧她那样子,倒也不像是爱出风头的人。
不过,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谁会知道她想做什么?”
韩皇后道:“夫人说得是……你大约还不知道,她怀孕了,最近矫情得很。
偏圣上就吃她那一套,最近连那最受宠的姝昭仪都被抛在了脑后。
前儿姝昭仪也不知又怎么触怒了圣上,险些被打入冷宫……”
韩皇后憋了一肚子的火,好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几乎是滔滔不绝。
阮棉棉几乎要抓狂了。
她是来打探消息,不是来听八卦的!
耐着性子听了好半天,阮棉棉实在忍不住了。
趁韩皇后说话的间隙,她插了一嘴:“娘娘,圣上口谕明明说是太子妃病了,要留箜儿侍疾。
可事实上太子妃娘娘根本没有生病。
如今倒是好,她们婆媳两个一起被困在德妃的宫里,您说臣妾该如何是好?”
韩皇后道:“夫人莫要着急,这件事虽然有些蹊跷,但别说是德妃,就算是圣上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人拘在宫里。
本宫这便亲自陪你去一趟,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她这般仗义,阮棉棉心下很是感动。
要知道韩皇后虽然是韩相的妹妹,样貌又生得绝色,加之又育有三皇子,却从来不是后宫最得宠的女人。
继后本就不及元后尊贵,她同圣上没有结发之情,于大宋也没有盖世之功。
在不犯错的情况下,只要韩家父子不倒,这辈子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所以今日的事情她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袖手旁观,而不是主动去沾惹是非。
这份人情她阮棉棉记下了。
她站起来行了个礼:“多谢皇后娘娘。”
韩皇后笑着拉起她的手,一面又吩咐目莲带着宫人们跟上。
她虽不精明,但也不笨。
不是不知道明哲保身方为上策,但她不忍看着阮棉棉吃亏。
这是大哥放在心里的女子,虽然无缘成为她的大嫂,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大约一刻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德妃寝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