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十多年前大宋水军的确惨败于燕国水军之手。
可谁敢说十多年后的今日,宋国水军就不可能攻克荆州防线?
就好比三十多年前赵左两家起事,难道是一开始就拥有了和燕国相抗衡的实力么?”
左楚钰被她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纵横宋燕两国朝堂几十年,口才自然是一流的。
从未有哪一日如今日这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对方闭嘴。
凤凰儿见她一副吞了某种恶心东西的样子,又道:“打口水仗实在是没有多少意思。想要知道宋燕水军孰强,咱们只需拭目以待。”
左楚钰深吸了一口气:“司徒箜,你果然不是寻常的女子,是我小看你了!”
这样的说法凤凰儿不知听过多少次,早已经无所谓了。
她换了个坐姿,这才道:“我心里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未知您能不能替我答疑解惑?”
左楚钰点点头:“你问吧。”
凤凰儿道:“按说以您的能力和实力,在楚王府远离朝堂之后,不该落到这般境地。
可您是怎么搞的,居然让自己这么惨……”
想起自己倒霉的过程,左楚钰又是一阵心塞。
如果是朝堂上或者生意场中,自己技不如人亏了赔了甚至是丢了性命,她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更不会不服。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可怕又无奈。
她没有输给那些阴险狡诈的朝臣和商人,却断送在了一个她从来没有看得起的愚蠢女人手中。
想起卓秀莲,左楚钰心灰意冷之余,只觉后脑勺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轻轻合上眼睛,不打算在长孙媳面前详细述说自己的糗事。
凤凰儿道:“您不愿意说,我可要瞎猜了。”
左楚钰忿忿地睁开眼睛:“早就听闻司徒六姑娘聪明绝顶,今日不妨让我开开眼。”
“不敢。”凤凰儿轻笑道:“方才我身边一名医术颇为高明的宫女替您仔细检查过。
您身体虚弱的原因除了被人灌了大量的迷药外,最重要的还是您脑后的伤。
可您贵为燕国太后,身边用的全都是您最信得过的人。
能在您身后动手,而且还能一击而中的人,一定是您最信得过的人之一。
您身边的人我谁都不认识,唯一听说过的便是那位曾经在燕国想要对我下毒手的郝嬷嬷。
但以她的身份和年纪,以及她的行事做派,应该不会对您下手。
毕竟对付了您之后,她依旧只是一名宫里的嬷嬷,完全没有必要冒险。”
其他的下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原因,除非有人许以重利,她们绝不会对您下毒手。
可要论手中的财富和权势,又有谁能和您相提并论?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位真正的卓太后。”
左楚钰脸色微变,这丫头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般缜密的心思?!
凤凰儿一看她的脸色就知晓自己猜对了。
她顿觉有些心烦气闷。
生平最讨厌这种亲人间的勾心斗角鱼死网破。
左楚钰却有些紧张:“司徒箜,你一看就不是个心肠冷硬的人。
我毕竟还是重熙的嫡亲祖母,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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