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她爹娘都不要了?”
周禾悎笑,头也不回:“天地间如果道义都没有,还要亲朋生死做什么?她也有自己的亲人,和我们一样,她的爹娘又有谁去体恤?”
周子铭紧握双拳,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你一个普通凡人逞什么能?”
周子铭只一瞬间便出现在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回推,只一掌便将妖物化成的妖风击碎。
砰!
他一拳揍了周禾悎的脸。
“这一拳是打你不敬长兄,仗着是兄弟拿性命威胁!”
砰!
“这一拳是打你不敬父母,你以为这样逞能你就是英雄了?要是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
他再是如何威风尊贵也总归是是永合周家人,周禾悎与他一母同胞,他对周禾悎就不会见死不救。
周禾悎也真是拿捏了这一点,逼着他去救詹鸢,哪怕詹鸢根本不需要他救。
在周子铭心里,詹鸢死则死矣,但周禾悎不能死。见心里的计谋被大哥识破,周禾悎笑得灿烂:“不愧是大哥……”
砰!
话还没说完又被周子铭揍了。
“这一拳是打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周子铭警告他说。
詹鸢和妖同时坠落,妖被周子铭重伤,精疲力尽,趴在地上眼睛都睁不开,而詹鸢却是睁着大眼放任自己掉落地上。
这是为什么呢?
在妖风中间,她朦胧看见了上辈子的事情,进巫谷,出巫谷,官拜国师……等等种种全都复想起来,那些人世的爱恨情仇,苦辣酸甜都在心头涌动,集中地冲击心脏。
她为什么又会被这种情绪触动,百感交集,心痛不已?
啊,心好痛!
詹鸢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想起来这些?
做仙人没有这么多情感可体会,只有贬落凡尘来到人世间才有这么多纷纷扰扰,精彩得让人承受不了!
詹鸢笑了,在周子铭和周禾悎面前苦笑。她的笑声让周子铭收了拳头冷静下来,转过身,又是那个高傲冷峻的国师。
周禾悎揉着红肿的脸:“道姑你没事吧?”
詹鸢笑够了,也从地上爬起,轻描淡写:“我能有什么事?”
周子铭斜过眼神,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
“没事就好,那妖太凶猛,掀风作浪!”
周禾悎拉她起来,弯腰替她拍掉身上尘土,回头看,那妖已被周子铭收入玉盏瓶中。
阳光重新洒下来,清河镇内躲在屋内的人们渐渐推开窗,看见妖没了,高兴地手舞足蹈。
周子铭道:“救你一命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詹鸢抬眉,想辩驳,但旋即又想想,决定顺着他的意思:“谢国师……大人。”
她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原处,周禾悎叫她:“道姑这要去哪?先去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