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倒没事,”詹鸢望着海平面,“就是有点奇怪。”
飞蛾扑火。
詹鸢见过蛾子看见烛光不顾生死地扑上去,像是要寻求什么光明,追寻什么真谛,就和方才那些妖一样,明明已经被天火灼烧命悬一线,却仍然要朝她她靠近。
“妖物侵扰民间的事越发频繁,真希望今年念头能平安度过。”
“你真认为妖物作乱和辰星有关?”詹鸢问。
游子涛叹气:“辰星临界,天地间就多乱像,本就是充满力量霸道冷肃的星尘,当然和它有关。”
詹鸢笑而不语,因为她知道三百年前的那一次什么乱像也没有,唯一的乱像就是她被钉上了耻辱柱。
一想到这里,詹鸢立即笑不出来了。
“既然妖已除,那我先带大家回去向掌门复命,”游子涛说,“师妹处理完掌门师叔交代的事也赶紧回来吧!”
詹鸢点头:“好,有劳大师兄。”
天伦山的弟子纷纷御剑离开,詹鸢回到岸边,立即被村民围住。在人群里,詹鸢忽然听见一阵激动的声音:“道姑,道姑~”
声音清朗干净,是周禾悎?
她寻声看去,周禾悎正混在村民里,上下跳着,一边挥手一边大喊她的名字。
他怎么来了?
詹鸢不明白,到他跟前,立即被拉住了手。
“刚才你在天上除妖真是太厉害了!”周禾悎说,“这就是天伦山的实力吗?”
他的指尖温润,肌肤清清凉凉竟比詹鸢还冰清。
“你兄长可是国师,你没见过天伦山的实力?”
有一说一,在清河镇时,周子铭只一掌就打碎了妖风,令妖物筋疲力尽,修为已经是高深莫测!
周禾悎抓了抓脑袋:“我见到他的机会很少。”说着朝詹鸢看一眼,“还不如见道姑的时间多!”
詹鸢抬眉,终于问:“你到这里做什么?”
周禾悎忽然一笑:“我是吏部小官,但同时还监管户部,这次既然来清河镇了,就顺便到附近调查户籍。”
“户籍有什么好调查的?”詹鸢道。
“现在许多地方新添人口都不报当地官府,人口不足朝中就无人可用,军中也无人可用,那朝廷也就危险了。”周禾悎说。
詹鸢:“对朝廷的事我不感兴趣。”
“那是那是!”周禾悎说,“道姑心系天上天下,修的是仙道不是人间道,我懂!”
“那周大人就在此地继续调查户籍把,我先走了。”
周禾悎忽然苦笑:“道姑为什么总这样要拒人千里之外?”
詹鸢本想就这样离开,但周禾悎的话还是让她有了些犹豫。
她是常拒绝他人了么?
四周围着的村民纷纷邀请詹鸢去家里做客,她没有动弹,一直盯着周禾悎。
“我没有,”詹鸢说,“只是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