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内。
吴灼障刀在手,既然郡兵已经发起了攻击,门外那五百精骑自顾不暇,那么李浈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了利用的价值。
“吴使君真的现在就要杀我?看来使君被白敏中坑害得不轻啊,到现在为止恐怕还不知我的身份吧!”
李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去看咄咄逼人的吴灼,而知自顾摆弄着手中的茶盏。
“你?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你今天死了,本使君自有说辞与陛下交差!”吴灼冷笑。
“不错,若我是李府尹之子的话,使君杀了也便杀了,陛下不会因为一个谋杀朝廷五品官员的嫌犯而为难你这金商防御使,但,若你杀的是皇子呢?!”李浈缓缓抬起头,望着吴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吴灼闻言眉头微蹙,虽然手中依旧紧握着障刀,但神色却明显有些迟疑。
“皇子?哈哈哈!竖子怕是又想拖延时间吧,不过说不得最后本使君还有一顶假冒皇子的帽子要扣在你头上了!”吴灼顿时大笑道。
李浈闻言淡然一笑,而后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同时口中缓缓说道:“呵呵,我就知道白敏中没有将此事告与使君,否则头脑稍稍正常一些的人便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竖子休得再胡言,今日你横竖都是个死,你以为本使会信你这番荒唐可笑的言辞么?”吴灼怒声叱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使君不妨想想,我犯的是什么罪名?谋害朝廷五品官员,依大唐律法乃是十恶罪中不义之罪,该怎么处置我想使君应该比我清楚吧!”李浈缓缓说道,竟是神情自若、浑然不惧。
“这些本使自然知道!”
“知道便好,那么使君不妨再想想,虽然我乃江陵府尹之子,但如此重罪却没有被斩,而是交给了朝廷三司会审!使君可知道这其中缘由?”
“方才你也说了,乃父为江陵府尹,江陵府的官员自然不敢随意决断,只怕是李文饶也与你们关系匪浅吧!”吴灼冷笑道。
“即便是这样,那使君再想想,朝廷的三司使为何也不敢擅自决断呢?甚至陛下为了这么一个证据确凿的案子竟亲自下旨要求三司会审,而且当天来江陵府传旨之人使君可知是谁?”李浈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
“谁?”吴灼问道。
“周规!想必使君并不认得这个周规,他是谁也并不重要,重要的却是他的身份,内侍省主事,内侍监王归长的义子!说到这里,我想使君应该能想到些什么了吧!”
吴灼闻言面色一滞,同时原本紧握的障刀也缓缓松懈。
见吴灼不说话,李浈紧接着又道:“原本这种案子应该是刑部来传旨,但陛下却让内侍省来传旨,其用意已经很清楚了,若非自己家事的话又何须如此白白引人口舌?”
“若,若你真的是皇子,为何本使从未听任何人说起过?”吴灼终于有些犹豫。
“其中缘由我并不知道,但吴灼莫忘了我的名讳!”见吴灼有所松懈,李浈心中稍定,此时此刻吴灼缺的或许还有最后一根稻草。
“李浈?这,这又有什么含义?”吴灼讶异道。
“那使君可知道郓王、雍王、雅王、夔王、庆王这五王的名讳?”李浈紧接着又问。
“郓王李温、雍王李渼、雅王李泾、夔王李滋、庆王李沂......”说到这里,吴灼顿时面色大变,因为他发现了这其中的规律,这五王的名讳中均带有水字。
“呵呵,想来使君发现了这其中的规律,按照皇族宗室讳名祖制,陛下的子嗣中必须带水。或许单单拿出其中任何一件事都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这些事情混杂到了一起足以说明什么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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