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久始终弄不明白,那个平日里只会在朝堂上打瞌睡、遇事犹躲不及的索隆今日为何突然一反常态地贸然出头,而那个一向喜欢在朝廷上对索隆冷嘲热讽的陛下竟还对其言听计从。
总之,今日的朝堂处处充满了不可思议,处处充满了阴谋诡计,也许是陛下的诡计,又也许是索隆的诡计,李承久突然有种遭人算计的感觉,但无论如何李承久也想不通,陛下也好,索隆也罢,有什么理由会算计自己。
突然,李承久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那是一张年轻的脸,脸上充满灿烂的笑,人畜无伤但又让人无法忘记的笑。
“大唐使臣?”
“不......不可能是他!”李承久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自己与大唐使臣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相反却有着共同的敌人,而且那李浈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因为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死了。
李承久缓缓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微寒的风扑面而来,李承久不禁打了个激灵。
“来人,备马!”
......
夜幕将至天色微暗,李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榻上爬起,整整一个白天拿来睡觉,此时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却是睡意全无。
打开房门,却只见高骈与严恒二人正在小院内相谈甚欢,见李浈出来,高骈不禁笑道:“我还当你会睡到天亮!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李浈笑答。
“那就先说坏消息,崔仲秀死了!”高骈说道。
“死了?”李浈大惊。
“嗯,两个时辰前在狱中服毒自尽!”高骈补充道。
“服毒?哪来的毒?”李浈不解地问道。
高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据说大彝震已经下令彻查,将值勤的狱卒一个不剩地全拿了,还撤了三名刑部的五品官员!”
“人是在刑部大牢出的事,刑部自然脱不了干系,不过我想除非刑部的人是傻子,否则绝非刑部的人所为!”李浈沉吟道。
“崔仲秀这一死,我想最高兴的人便是李承久了吧!”严恒在旁笑道。
李浈点了点头道:“据老骨说,刑部的人并非是崔仲秀一党,所以应该首先排除刑部,那么接下来能够进入刑部大牢的便只有大理寺和御史台,而御史台的人又与李承久走得颇为亲近,大理寺倒是崔仲秀一党,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御史台,其次是大理寺!”
“既然大理寺是崔仲秀一党,那为何还有嫌疑?”严恒问道。
“道理很简单,崔仲秀这一审势必会牵扯出许多人,所以平日里与其关系亲密的各级官员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牵连,这些人希望崔仲秀死的愿望或许比李承久还要强烈!”李浈答道。
“不管如何,这都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了,还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听?”高骈紧接着笑道。
“快说!”李浈不禁催促道。
“哈里赤传来消息,就在刚才,李承久去见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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