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和张坷涵许久不见,也就稍微多聊了两句,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也没空搭理旁边的那位见色起意的士子……
越是听两人聊天,那士子的脸色就越是发白,最后渐渐的两腿抖如筛糠全靠张大官人的家丁撑着这才没有倒下。
张大官人的胖儿子看他那样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多少也算是他的酒肉朋友……不过回头看了看自家老爹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之后,那胖儿子顿时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什么了。
等肖恒和张坷涵叙完旧,那士子已经像面条一样挂在张府家丁身上了,肖恒也没搭理他,反而是来到那张大官人身边轻声问道:
“既然误会已经揭开了,那咱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有几两银子请务必哪去给那三位家丁治腿……至少他们也算是忠心耿耿。”肖恒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塞到了那张大官人的手里……这是他这个月最后的零花钱了。
“不敢不敢……今日多有得罪,改日必将登门谢罪。”那张大官人再没了之前嚣张的样子,也没了半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高喊冤枉的撒泼打滚无赖相,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个谦谦君子。
“张大官人大可不必,不过是小小误会就要人登门道歉,岂不是在说我秦家欺人太甚?传出去有辱我家大人威名。”肖恒冲着西方拱了拱手……这时候他反倒是对秦大人恭敬起来了。
“公子如此宽宏大量,实在叫人惭愧啊……”说罢,那张大官人深深的行了一揖,随后带着儿子和家丁转身就走,另外他们三个一起的一直没说话的那位也连忙跟着张大官人家的队伍跑了,生怕引起肖恒的注意。
此时,只剩那位惹事的士子仿佛破抹布一样被扔在了地上。
肖恒依然没搭理他,招手叫来站岗的衙役吩咐道:“请回禀你家大人,今日多亏了大人神威镇住了场面……今日大人公务繁忙,改日我再拜访,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好嘞!一定带倒!”那衙役笑嘻嘻的答道。
这临安县的县衙哪个不知肖公子大名?这县衙上上下下肖恒可都是喂得饱饱的,就算是迎来送往的衙役哪次不是落个脑满肠肥的?
彻底解决完所有问题之后,肖恒这才来到那惹事的士子身边,低声问道:“你认识坷涵兄吧?”
“认,认识……”那士子看到肖恒过来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那让坷涵兄陪你去一趟可好?有坷涵兄在,你总不怕我把你抛尸在哪个小树林了吧?”肖恒问道。
“这……”那士子抬头看了看张坷涵,又看了看肖恒,“我,我去!”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跑不掉了,终于长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至少也算个态度。”肖恒满意的点点头,顺便邀请道:“坷涵兄,你我二人许久不见,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与我不醉不归如何?当然也陪陪这位兄台。”
“也好。”张坷涵看了一眼那士子,眼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几人上了马车,很快就出了城。
四轮马车车厢内的空间很大,而且顶棚是硬顶也可坐人,肖恒和张坷涵自然是坐在车里,而那文士则被士兵带上了车顶。
马车速度飞快,等出了城之后途径一处小树林,张坷涵看着肖恒的眼神忽然变了变。
只是此时的肖恒正在与卢淳和李二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张坷涵的眼神。
“……所以,仔细想想这些人的态度,以及那张大官人心里如何想的,为什么这么转变。”肖恒引导着说,“这个问题你们不要急着回答,回去多想想多问问,也与小伙伴们说说讨论一下,哪里你们认为我做的不对,哪里你们认为我做的对,过几天你们再给我讲讲你们的看法。”
“是,老师。”两小乖巧的点头道。
肖恒并没有直接将答案告诉他们,因为所谓的答案只是“他的答案”,并不代表他的学生一定要将他的做法当做标准答案。每个人受限于自己地性格、知识结构、世界观等等,遇到同样的事往往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而就算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们的理由也不尽相同。
选择只有好坏而没有对错,区别只是对谁更好对谁更坏罢了,肖恒并不想在这种方面上限制孩子们的想象力。
不知不觉中,那小树林已经过去了,而张坷涵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肖公子教导弟子的方式倒是有趣。”
肖恒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反而开口问道:“怎么,现在你不担心了?”
“……我,有何担心?”张坷涵有些不自在道。
“难道你不是怕我将那人杀了抛尸树林吗?”肖恒有意点明。
“啊,我没……”张坷涵看着肖恒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被看透了,“……算了,我承认,我的确错怪肖公子了。”
“没关系,因为我也未必就不会那么做。”肖恒笑道。
“……”张坷涵脸色一僵。
肖恒看着他的表情颇为好笑:“……当然现在我是不会做的,毕竟那人对我们秦家的威胁不大,再说也的确只是个小误会……倒是我孟浪了些。”
说到这里,肖恒不由得叹了口气。
“哦?”张坷涵一脸好奇的样子,肖恒看了看他,随后就将之前的事情如此这般的简略讲了一遍。
“的确是肖贤弟孟浪了。”闻言那张坷涵也是摇头到,“酒楼这种地方若是带女眷,一定要做男装打扮才好,女装出行易生是非。”
张坷涵的批评可是非常含蓄了,肖恒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在这方面多做争辩。
女权,女权。
什么叫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