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贝茹一边帮着柳下惠用冷毛巾敷头,一边握住柳下惠的手,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听着柳下惠嘴里叫着鱼羡君的名字,似乎知道这个女人在柳下惠的心里已经抹不去了。
正在这时,柳下惠的宿舍响起了敲门声,翁贝茹起身帮柳下惠盖好被子后,走去门前打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子,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面容姣好,正是阳湖学院的学生梁翊绮。
梁翊绮见开门的是翁贝茹,立刻对翁贝茹道,“听说他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他……他还好吧?”
翁贝茹没有回答,领着梁翊绮走进了柳下惠的卧室,梁翊绮见柳下惠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浑身是汗,立刻过去拿起毛巾帮着柳下惠擦拭汗水。
“他到底怎么了?”梁翊绮一边帮翁贝茹擦着汗水,一边转头问翁贝茹道,“我听尹护士说他生病了,又没说什么病!”
“他脑子有点问题……”翁贝茹对梁翊绮解释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静躺两天就好了!”
“脑子的问题?”梁翊绮手上的毛巾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翁贝茹,又看了看柳下惠,这才恍然道,“他脑子里的针已经拔了么?”
“你知道这事?”翁贝茹心中一动,本来以为柳下惠什么人也没有说,不想梁翊绮却知道。
“以前听他说过!”梁翊绮点了点头,这时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柳下惠,淡淡地对翁贝茹道,“翁大夫,你脸色也不好看,去休息下吧,我来照看他吧!”
“你又没学过医,万一有什么事不懂处理!”翁贝茹立刻对梁翊绮道,“我还不累,没事!”
“那你就在外面的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梁翊绮对翁贝茹道,“要是有什么事,我就立刻叫你!”
翁贝茹沉吟了片刻,只好点头答应,昨夜的确睡的不是很踏实,加上她不知道柳下惠和梁翊绮到底是什么关系,心中也是一阵犹豫。
梁翊绮待翁贝茹躺到沙发上,从柳下惠床上的里侧,拿起一床被子,抱到客厅给翁贝茹,“翁贝茹,辛苦你了!”
翁贝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思绪万千,却又哪里睡的着。
梁翊绮走回卧室,坐到床边,紧紧的握住柳下惠的手,不时拿毛巾擦拭着柳下惠额头、脸上及脖子上的汗珠,这时感觉柳下惠握着自己的手是越抓越紧。
“羡君……羡君……”柳下惠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这个名字,梁翊绮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柳下惠在叫谁,只是轻轻地拍着柳下惠的胸口。
柳下惠此时脑子里的思绪已经到了一天之后,他无辜殴打了红叉基金会的负责人,被公安部门抓捕归案,在北川的拘留所里呆了一天。
这里还有不少犯人都是新抓来的,不过都是一些乘着地震,乘乱投枪东西的不法之徒,柳下惠看着这些人,心中暗叹,不想自己却和这帮人一般下场了。
柳下惠没有多去想什么,满脑子都是想着鱼羡君的安慰,不知道鱼羡君有没有被人救出来,诊所里的护士来看过柳下惠两次,都说鱼羡君还没有下落。
而诊所里的病人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了,柳下惠心思一阵紊乱之时,一个护士推着一辆轮椅到了看守所来看自己,坐在轮椅上的正是柳下惠的师傅沐东楼。
沐东楼这时的头发还没有全部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没现在多,见到柳下惠后,用拐杖站起身来,不住地用拐杖捣着地面,“你做事太冲动了,完全不估计后果,你有没有想过你进来了,外面等你救治的病人怎么办?”
柳下惠却抓着铁栏杆看着沐东楼问道,“师傅,羡君怎么样了,有没有她的消息?”
“还没有消息,救援的人还在连夜挖!”沐东楼微叹一声,又坐到轮椅上,对柳下惠道,“你要好好的,不然羡君就算没事回来了,见到你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
柳下惠一阵沉默,将身子靠在铁栏杆上,缓缓地坐在地上,却听沐东楼道,“我已经将你保释出去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了,你要是再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再进来,就没人能救你出去了!”
沐东楼正说着,一个警员过来将铁门打开,对柳下惠道,“柳宗絮,这次是你师傅去求红叉会的人,人家才不追究的,你出去后要好之为之,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大夫,不是屠夫,现在都乱成这样了,你就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走吧……”
柳下惠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牢房,随即跪倒在沐东楼的身前,“师傅,弟子有负师傅的教诲,让师傅受屈了!”
“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沐东楼静静地对柳下惠道,“关键是你以后要长记性,做事不能再这么冲动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