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走在他身后,看到征夷大将军的二儿子脚脖子都在抖,身体如捣蒜一般发颤,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同情。
这儿子当得像孙子一样,怎么对自己的大哥这么害怕呢?
“父亲,儿臣把聂桑请回来了。”德川忠长振作精神,上前向自己的老爹恭声复命。
站得近一些的德川家光突然抢步上前,向德川秀忠道:“父亲,聂桑其实早已被请回了二条城,但崇源院和忠长却一直把他留在隔壁别院,若非儿臣过去催促,恐怕这时聂桑还不能过来觐见父亲,请父亲治忠长不敬之罪!”
“不!儿臣只是想先问清聂桑药材的配方,求个稳妥而已,并无不敬的意思,请父亲明察!”德川忠长大骇,赶紧跪下去叩头。
“哼!分明狡辩!你跟那几个明国来的家臣厮混久了,也沾染上明国人的狡诈习性。”德川家光大声呵斥道,指着忠长的鼻子道:“我刚才过去催促,你还敢拖延,是不是要让父亲亲自过去,你才会把聂桑带过来?”
“不不不!忠长绝无此意!”德川忠长额头上汗都下来了,只是伏在地上连连申辩,
“好了,家光少说两句,忠长也是一片孝心,再说聂桑不是也来了吗?”德川秀忠浑厚的声音中断了两兄弟的吵闹,倭国征夷大将军挥挥手,对两个儿子的内斗不怎么感兴趣,这让德川忠长长长的吐了口气。
“聂桑,你上前来。”
聂尘没听懂,还在为进来后德川忠长仿佛罪人一样的表现感到吃惊,站着没动,直到德川忠长翻译后才迈腿向前走了几步,规规矩矩的鞠躬行礼。
“你的福寿膏,我用了很有效,这药倒是神奇,初初吸食,有些头昏脑涨喉咙发痒,咳嗽不止,但多吸几口后,却又恍如琼液入肚、直达四肢八脉,全身都舒坦,连头都不痛了,整个人现在神清气爽,很有精神,非常不错。”德川秀忠一见聂尘,就面露微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比见了两个儿子还高兴。
有德川忠长翻译,聂尘很快听懂了,他把双手一合,恭声道:“大将军能服药之后感到舒服,正是此药的绝妙之处,将军高兴,小人就高兴。”
德川忠长把话原原本本的翻译了,引来德川秀忠哈哈大笑,把手一招:“赏!”
一个近侍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聂尘跟前,盘子上堆着几块金锭,闪闪发亮的很有吸引力。
“聂桑,只要你的福寿膏能治好我的病,这样的赏赐都是轻的,你要多多努力啊。”德川秀忠乐呵呵的笑着,盯着聂尘的脸看。
“多谢将军大人!”聂尘欣喜的又一次下拜,一副趋炎附势的脸嘴暴露无遗:“不过这福寿膏只吸食一次是不够的,将军的头痛病非一日之疾,治疗当然也得徐徐去之,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福寿膏能镇痛,却不能断根,要想永去此病,必须天天吸食才行。”
“哦,这么麻烦?”德川秀忠眉头皱了皱,抓过身边的扇子在手心里拍来拍去:“不过你说的不错,以前家光和忠长请的那些医生开来许多药方,扬言说服药就可痊愈,却没一个能行,我这病我自己清楚,哪里能轻易治好。”
德川家光和德川忠长两兄弟一齐跪下,口中称有罪,连连叩头。
“我不是怪你俩,不用紧张,起来吧。”德川秀忠懒洋洋的说道:“聂桑,你的药很好,如果按你所言,需要每日吸食,那么药量必须大量供应,你的福寿膏有多少?能让我每日足量用的吗?”
“大将军要用,小人必竭尽全力!”聂尘慷慨道:“不敢隐瞒将军大人,小人已在平户种植了熬制福寿膏的大量原材料,不仅可足量供应大人使用,还能开设药铺医馆,悬壶济世,为日本国民提供福寿膏治病!”
“哦?真的?”德川秀忠把扇子啪的一拍,大喜过望:“若是如此,聂桑,你可是天照大神派下来的惠比寿之神啊!这样的医馆应该快快开设,让我的国民都享受这等灵药,让日本人都知晓我德川秀忠此项大方的秉性,唔,聂桑,你的医馆可以挂上我德川家的名头。”
他把扇子朝聂尘的方向一点,大声的说道:“对,一定要挂上我德川家的名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正是我德川家给他们带去了登临仙境一般的灵药!”
德川秀忠一惊一乍的,初初令聂尘有些茫然,等德川忠长高兴的翻译之后,聂尘真的茫然了。
头脑里一片空白,狂喜在瞬间占据了他的脑子,令他无法做出反应。
德川秀忠孤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下一秒,聂尘“砰”的一声五体投地,全身都倒在榻榻米上,用拜财神的动作拜德川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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