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天听入了神,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画家手握重兵,又颇得民心,倘若她是皇帝,恐怕也会忌惮画家是否会拥兵自立。
之前画云深膝下只有画梦辞一女,女子无法从军,更别提接下画云深这大将军的担子,倒也能令人安心些。可现下姜楚怀了二胎,又被有心人说成天降异象……
生下一个女孩还好,如果是个男孩,画家怕是要有大祸临头了。
池天天低声叹了口气,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回到画府,出乎意料,一向活泼好动的画梦辞竟难得没有扑上来缠着自己教她武功,反常地撑着下巴,满目烦躁,就差直接用毛笔在脸上写上三个大字——我很愁。
“出什么事了?”池天天疑惑地挑了挑眉。首先,以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性格,是断不可能想到画家的未来这一层。难道是午饭吃的不合胃口?还是二胎即将来临,一胎有了点小别扭?
“唉,今日康国公府里送来了一张帖子,说是他家小孙子要行冠礼,邀我们观礼。从前这种事都是我娘亲去,眼下我娘亲怀了孕,前儿个那场地震又受了惊,尤神医嘱咐我娘亲要好好休养,只能我去了。”
“观礼而已,怎么这么愁眉苦脸?难道你们画家与那个康国公不和?”
“那倒没有,只是我向来不喜欢和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们聚会,无趣的很,每次都是那套流程,没什么新鲜样,还不如我去爬树掏鸟蛋有意思。况且规矩忒多,行不动裙笑不露齿,走在谁前面后面都有讲究,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池天天:“……”恩,这对于画梦辞来说,确实算得上是酷刑了。
她上前一步,拍了一下阿辞的肩膀以表安慰:“同情你一秒钟,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