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没能带走楚少姬,她已经算是一心寻死的样子了。我救得了她的性命,却救不了她的心。而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和我交手的白衣公子,就是楚园众人口中的穷理公子。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倒是归功于这位穷理公子自己。楚少姬被流放到幽冥崖,我这个曾经的侍女也自然不可能在楚园里继续待下去,别说是我打伤了这么多楚园的侍卫,就凭楚蝶衣对楚少姬的忌惮,我就根本不可能在楚园里好好地待着。
但碍于我还不得不留在幽冥蝴蝶谷,我只好重新化了一张面皮,打扮成一个翩翩公子,骗取了阿尤的信任,成为了酒楼里的一个说书先生。
楚园里的人大多都爱听故事,其中以楚蝶衣为甚,大概是成日里闲着无聊,听听说书什么的,也可以作为调剂。
于是就这样,我常常能够重新混入楚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打听着楚蝶衣的近况。
第一场成亲礼被打搅了之后,时隔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才算是重新补办成亲礼。究其原因也不过是那一日,楚少姬的爆发全然都是冲着楚蝶衣去的,楚蝶衣的修为也不错,但是在楚少姬的手中还是受了重伤。听身边侍女茶姬话里的意思,大约是伤到了根本。
而我这一年来的时间常常见到楚蝶衣的状况,觉得比茶姬所说的要严重得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园的继承权正式落到了楚衡越的身上。
楚衡越继任大典的那一天,我也进了楚园给众宾客说书助兴,而穷理公子也在,他的位置就在楚衡越右手的第一个位置。楚衡越身穿玄色礼服,连袖子上的每一处云纹都是用金线绣制,羽冠之上更是坠了不少的玉石,有蓝田美玉还有血痕玉,看着装饰就知道无一不是精品,处处都要衬托出如今楚衡越的身份尊贵。
然而就是这样尊贵身份的楚衡越,却亲自走下了台阶,给穷理公子斟酒,大大方方地敬了他三大杯的酒。这对于幽冥蝴蝶谷的规矩来说,这可是对待等级最高的宾客才会有的礼。
穷理公子丝毫没有觉得不对,毫不客气地就接受了楚衡越的敬意。然而看到楚衡越跟穷理公子的往来,显然这二人的关系匪浅。
不过我既然说书已经讲完了,茶姬给了我一大笔赏钱打发我离开,我也没能继续看楚衡越和穷理公子之间的往来。
我刚踏出楚园的门,一把银笛却拦住了我眼前的路,“先生方才这一段《一战六国》说得极好,不若再到本公子的府上再说上一遍给本公子听吧!”
“我说书也有自己的规矩,一天只说一段,一段只说一次,怕是要让穷理公子失望了。”我轻轻推开他的银笛,冰冷的气息从笛子上传了过来,不过须臾之间就消散于无形之中。
“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无法交易的,你不肯破了你的规矩也无非是我给出的条件不够你的要求罢了。旁的东西怕是你看不上,但是楚少姬的性命,想来你还是能看重几分的吧。”穷理公子忽然朝我走近了一步,凑近我的耳旁,“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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